何雨柱的灵魂缓缓升腾,渐渐脱离了那具衰老且散发着浊臭气息的躯体。
在那个寂静无风的冬日午后,他的灵魂宛如一缕悠悠的炊烟,轻柔地向上飘去,一直飘到了桥洞的上方。
不远处,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,脚步虚浮,神色急切,跌跌撞撞地朝着桥洞走来。
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何雨柱一生的对手——许大茂。
只见许大茂在桥洞边,深一脚浅一脚,艰难地挪动着脚步。
当他来到桥洞下,看到背风处那座小小的窝棚时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好预感。
原本一路边走边喊的他,此刻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张惶间彻底没了声音。
许大茂颤抖着向前迈了两步,来到窝棚前。
窝棚没有门,远远地能看到有野狗兴奋地低声吠叫,几只体型较小的被大体型的堵在外面,似乎在撕咬着什么。许大茂见状大惊,连忙挥舞着手中的木棒,大声吆喝着,连连好几棍,将野狗赶跑后,便急忙朝棚内望去。
仅仅一眼,他就看到了那个自己一路急切想见,可此刻见到了,却又不敢相认的人。许大茂确定,窝棚角落里躺着的,正是何雨柱。
何雨柱的身体蜷缩在窝棚的一角,身上裹着报纸、稻草、硬纸板,甚至还有化工袋,似乎怕冷,在身子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。
刚才一路找来时,许大茂还能大喊大叫的找人,可此刻,那个他火急火燎寻找的人就安静地躺在面前,许大茂却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,喉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他想哭却哭不出声,想说话也说不出来。
许大茂顾不上一切,伸出那双如同老树皮般粗糙的手,用力地晃动着何雨柱的身体。何雨柱的大腿、小腿已经有被狗咬破的痕迹,但许大茂根本顾不上查看伤势。
见躺着的人毫无反应,许大茂浑浊的眼中涌出大颗大颗的老泪。
窝棚里,许大茂屏住呼吸,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,放在何雨柱的鼻前试探。
这一路寻来,许大茂的手指早已被冻僵,当他的手指贴在何雨柱惨白的脸上时,一时间竟没察觉到何雨柱的脸早已冰冷透骨。何雨柱身体的温度,早已和周围环境一样,没有一丝热气。
过了好一会儿,依然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的气流,许大茂的手指因为冻僵,也无法真切感受何雨柱身上的温度。
从进入窝棚开始,许大茂的眼泪就没停过,可惜他嗓子发不出声音,急得他只能呜呜地连连跺脚。听到门外还有野狗不肯离去的叫声,又急又气又怕的许大茂赶紧转身,用半截门板堵住了窝棚口,生怕野狗群突然冲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