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双花牵着刘英,匆匆来到供销社后面那处偏僻的空房子。
此处背风,鲜有人至,周围一片静谧。
刘英的哭声逐渐微弱,但身体仍止不住地微微颤抖,仿佛惊弓之鸟。
宋双花心疼不已,赶忙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围巾,轻柔地为刘英围上,轻声安慰道:“刘英,别害怕,有什么事慢慢说,我在这儿陪着你呢。”
刘英缓缓抬起头,泪眼模糊地看向宋双花,嘴唇哆嗦着,过了许久,才带着哭腔哽咽着开口:“双花,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。自从年前我们一起把尤勇送进派出所后,他家就认定是我从中作梗,每天都来找我麻烦,非要我去派出所求求情,把人放出来。可我哪有那个能耐啊,况且我才是受害者,怎么可能答应他们。结果他们就派人日夜在知青点守着,闹得鸡犬不宁。知青点的伙伴们实在不堪其扰,劝我先出来避避风头。我跑到镇上,还没安稳几天,他们就又找来了,堵在门口,说尽了不堪入耳的脏话,什么‘要不是你自己贱,就你那模样,尤勇才不会碰你’之类的。甚至还有人强行闯进我的住处,我吓得根本不敢一个人待着,只能在大街上四处晃悠,根本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。”
宋双花听闻,心中一沉,赶忙问道:“那大队那边怎么说?知青点的其他人怎么忍心把你一个弱女子推出去的?”
刘英泪流满面,哭诉道:“他们倒没赶我走,是我觉得自己拖累了大家。尤家仗着在当地根基深厚,声称我让他们家损失了一个劳动力,非要我给个说法、做出补偿。每次知青点好不容易做好饭菜,他们总能抢走一大半,看着大家都吃不饱,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。我去找大队反映情况,可大队总是拿些场面话敷衍我,说等年后大家都到齐了再处理。”说着,她又忍不住悲从中来,抽泣不止。
宋双花眉头紧锁,思索片刻后,说道:“刘英,先别着急,咱们一起想想办法。你肯定还没吃早饭吧,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说着,她紧紧拉住刘英的手,带着她走出了空房子。
听完刘英的讲述,宋双花敏锐地意识到,刘英的身边必定有人暗中盯梢,否则不会被这般如影随形地骚扰。
两人走进一家饭店,宋双花要了一碗馄饨。她在知青点用过餐,此刻,她们特意选了饭店靠门的位置,从外面往里看,若不仔细留意,很难发现她们。
待馄饨上桌,宋双花让刘英先吃。
她用围巾严严实实地包住头,悄然走了出去。在饭店门口佯装闲逛,不一会儿,还真发现有两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,正探头探脑、鬼鬼祟祟地朝着饭店里面张望。
宋双花心中暗忖,仅凭自己一人之力,恐怕难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。
而且,她也不能贸然将刘英带回双渠知青点,毕竟几个大队之间平日里摩擦不断,这么做无疑会给大队和知青点带来麻烦。
思索片刻,宋双花第一时间想到了肖然,唯有向他求助,或许才能妥善解决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