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暗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。
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,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警惕。
这次的野狼袭击,恐怕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夜色如墨,将整个下溪村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。
姜建国家中,此刻却是一片愁云惨雾。
昏暗的煤油灯下,王翠花一屁股坐在炕沿上,对着姜老太哭天抢地。
“娘啊,您是没瞧见那小兔崽子今天的威风!”
“孙支书和李长海,简直把他当成宝了!”
姜老太的三角眼眯缝着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那小畜生,还真让他翻了身了?”
“可不是嘛!”王翠花越说越气,唾沫星子横飞。
“我听说,孙德旺那老东西,好像有意把村后头那座凶宅卖给他们家!”
“什么?凶宅?”
姜建国在一旁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疑。
“就是以前赵老地主那院子?”
“除了那儿还有哪儿!”王翠花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那院子多大啊,比咱们这破屋强上百倍!”
“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姜寻占了!”
姜老太一听这话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那可是凶宅!他们家住进去,也不怕冲撞了,早晚倒大霉!”
嘴上虽然这么咒骂着,但她眼底深处却也藏不住那份浓浓的嫉妒。
姜寻家要是真得了那么大个院子,岂不是比他们家过得还好?
这让她如何能忍!
姜建国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脸色铁青。
他想起白天被当众处罚的屈辱,想起村民们鄙夷的目光,心中的怨恨如同毒蛇般滋长。
“不行,不能让那小子太得意!”
“他要是真住进了那大宅子,以后在村里还不得横着走?”
王翠花也跟着咬牙切齿:“就是!咱们得想个法子,搅黄了这事!”
因为与狼群一番搏斗,打狼队中不少汉子都挂了彩,胳膊腿上添了新伤,龇牙咧嘴地忍着疼。
队伍不得不暂时休整。
隔天,趁着打狼队休整的空当,孙德旺直接将那份“凶宅”的文书递到了姜寻手上。
纸张有些泛黄,上面用毛笔字写着歪歪扭扭的条款,最后盖着村委会的红章。
“地契你先拿着,至于钱就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说。”
孙德旺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硬邦邦,但眼神却比以往柔和了不少。
这几乎等同于白送。
姜寻接过那份轻飘飘却分量十足的文书,指尖感受着纸张粗糙的纹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