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数与她的生命产生过交集的男人,除了沈之珩和季砚临,没有别人。
所以,当她看到那枚玉佩的时候,不知为何,竟松了一口气。
薛晗。
要抓住薛晗。
要借助薛晗的力量,远远离开他身边。
云鸾看向那扇案屏。
明日,她便能将最后一部分绣完了,若是能讨得祖母欢心,说不定她的婚事……
于是,暂且将这心事搁下,又拿过那案屏,开始一针一线地绣了起来。
一场雨过后,满园槐花都开了,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甜香,零落的花瓣沾着水珠坠在青石径上,像谁随手撒了一把碎玉。
云鸾靠在窗边绣那案屏上最后一片青莲的花瓣,心中想着三叔的事。
从得来的消息上来看,今日便是惯常给三叔诊脉的吴大夫上门的时候。
昨晚,红药突然送来一样东西,云鸾接在手里才知道,是那枚她当初从沈之珩腰间偷过的玉佩。
那枚玉佩作用不小,可以调动这府中甚至府外的所有暗线,但云鸾没用那块玉佩,而是用了自己更加信任的马婆子。
心中正想着这件事,马婆子就来了她院中,道:“姑娘吩咐盯着三房那边的动静,老婆子派了人日夜守着院门和角门,连只苍蝇都没放过。可说来也怪,连着几日都没见着那位表老爷的影子。”
她咂了咂嘴,“本来都备好了麻绳,就等着抓个现行,谁承想……”
竟是有些可惜。
沈之珩回来后寻了闫老来给祖母瞧头痛症,连日来服药针灸静养,已是好了许多,便将马嬷嬷拨到云鸾这边,帮她规整二房之事,好快些收拾好了上京。
说是借来给她用,但也等同于送了,马婆子感激云鸾帮她找到孙子,做事自是尽心尽力,她忙完镜园中事,便整日在园子里晃荡,得了功夫便将沈府中大事小事都来说与她听。
“急不得。”
云鸾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手中的线,“俗话说得好,'偷腥的猫儿总要回头'。咱们过些日子就要离开扬州了,他们若真有勾当,左右不过这几日。你且回去告诉底下人,好生守着便是,总会有鱼儿咬钩的时候。”
马嬷嬷应下出去了,观棋却是匆匆忙忙地回来,拉住阿采就是一顿嘀嘀咕咕,阿采蹙眉听着,不住点头,时不时朝云鸾那边看上一眼。
云鸾有些好奇,便唤她们两个:“你们在那说什么?也过来说给我听听。”
观棋这才走过去,站在云鸾面前,“小姐,奴婢确实听到了一件事,是关于大公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