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之珩话音刚落,楚淮便急匆匆进了屋子,面色凝重,“公子,京中密信。”
沈之珩接过密信拆开,一目十行地看完,面上的表情也由方才的放松变为冷峻。
云鸾见状告辞,沈之珩没有挽留,只笑着道:“今日不巧,这东西下次再送给妹妹吧。”
云鸾点头应下,并未放在心上。
沈之珩遂唤红药送她出去。
红药将二人送至楼下,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小瓶递给阿采。
“阿采,四小姐腿上的伤应当已好的差不多了,但恐怕会留疤。这玉肌膏是淡疤舒痕的,早晚各用一次,晚间那次要厚涂,一瓶用完,想必就差不多了。”
阿采行礼,“多谢红药姐姐,姐姐好厉害啊!”
红药笑着摇摇头,“莫要谢我,这玉肌膏千金难求,连我也配不出,是公子今晚才寻来的。”
云鸾听了心中惊讶,沈之珩今晚突然前去赴宴,就是为了这个吗?
遂上前一步,将腕间一枚细细的金丝镯褪了下来,放入红药手中。
“那就劳烦红药先替我谢谢哥哥,改日得空我再亲自去谢。”
“这是自然,四小姐不必客气。”
红药将那金丝镯推了回去,微微一笑,便离开了。
主仆二人回房,阿采便按红药说的将那玉肌膏厚涂在云鸾小腿的疤痕上。
膏体清透,清凉无比,片刻后就吸收了一大半,云鸾见天色还早,也怕这玉肌膏蹭在被子上,便让阿采寻来今日买的五彩丝线和青玉坠子等物,准备给薛晗编剑穗。
丝线倒是好说,这股五彩丝线是她往日常用的,打络子颜色好看,寓意也好,再配上细细的金丝,正合了“伏光”之意。
只是这坠子,她今日选了一圈,逛遍集市,也未选到合适的。
只好先将那些材料放入盒中,想着明日再出去寻。
阿采见她撑首靠在几上,便知她累了,过来轻声道:“姐姐,不早了,早点歇息吧。”
云鸾没有睁眼,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。
阿采知道她在想什么,便道:“姐姐,我看得出来,薛小将军对您有意,您何不顺水推舟,应下他呢?”
云鸾睨了她一眼,“你小小年纪的,知道什么是感情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了,光听姐姐说起薛小将军,我都知道他不一般。”
说着又掰着手指娓娓道来:“我帮姐姐打听过了,薛小将军是个极好的人,不管是肃州还是在薛家军中都很有威望,薛老将军也很喜欢你,而且他家中人口简单,仅有一个母亲和妹妹,姐姐如果嫁给他,一定能过的很幸福的。”
云鸾听了却是一愣,“这些都是你从哪打听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