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朗见沈之珩过来,便道:“公子,这姓徐的方才要咬舌,被属下卸了下巴,属下这就接上。”
说罢便上前一步,手法娴熟地一托一推,只听“碦咔”的一声,徐庶的下颚复位。
秦朗这力道不小,若是常人受了,定要哀嚎半晌。
可这徐庶是个硬汉,从地上爬起来,活动了一下下颌,便一口血沫子吐在了沈之珩身前的雪地上。
徐庶冷笑,“沈家小儿,休要得意,王爷起兵在即,第一个要拿来祭旗的,便是你们沈家,你还不知道吧,今日的沈府甚是热闹,想必你归家后,府中会更热闹……”
沈之珩站在伞下,目光落在徐庶那张狼狈不堪的脸上,眼中闪过微弱的冷嘲。
“沈家于我而言并不重要。”
他打断了徐庶的话,“徐将军,当年既是弃主投荣,如今怎沦落到如此地步?”
徐庶听闻此话一愣,目光呆滞了半晌,忽然抬眸,不敢置信地盯着沈之珩,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到什么痕迹。
“你,你是谁?”
“我是谁有何重要?”
沈之珩气定神闲,“你只需要告诉我,当年北歧之变,你知道多少,又参与了多少?”
听沈之珩提到北歧之变,徐庶瞳孔猛地一缩,然而他迅速垂眼,掩住了那一抹慌乱。
不待沈之珩说完,徐庶便冷哼一声,“我乃金陵人士,北歧遥远,徐某从未去过。”
沈之珩缓缓蹲下身,与徐庶平视,看着他的眼睛,意味深长道:“徐忠敬,你以为你不说,我便无从查明当年真相吗?”
沈之珩看向他腰间的腰牌,那腰牌上刻着徐庶的如今的官职和名姓。
皆是伪造。
他道:“你如今这重身份,想必也是花了好大力气弄来的吧?北歧之变是萧明炎心中的一根刺,这些年,他因此事杀了不少人,却唯独漏了你这条大鱼。”
徐庶再次冷笑,仍旧装傻,“请恕徐某愚钝,听不懂少傅大人之言,您说的这个人,我从未听说过,况且圣上如何行事,与我这等小武将又有甚关系?”
沈之珩也笑,抬手亮出一枚物事。
“听不懂没关系,那你总该认得这个。”
男人的掌心中,垂落一根红绳,已经旧的有些发黑了,底下坠着一枚成色一般的玉扣。
“现在,你可以考虑一下,要不要把你知道的,都告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