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洗个热水澡吧。”舒云云别过脸，声音哽咽。
林宇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浴室，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，伤口传来阵阵刺痛，他却浑然不觉。血水顺着水流淌下，在排水口汇聚成一滩暗红色。
镜子里的自己，眼神空洞，面容憔悴。
“咔嗒”一声，浴室门被轻轻推开。舒云云拿着干净的浴巾站在门口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林宇缓缓转身，看着她，嘴唇动了动，却什么也没说。
舒云云咬着嘴唇，把浴巾放在一旁，轻轻地退了出去，带上了浴室门。
林宇靠着墙壁缓缓蹲下，双手抱住头，压抑的哭声在浴室里回荡。他的眼前不断闪过苏一淼的笑脸，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眼里的光，想起她在自己怀里的温暖。
可现在，那些鲜活的画面都变成了冰冷的回忆。
苏一淼最后那句“林宇，现在我干净了”，像一把利刃，反复刺痛着他的心。
他颤抖着蜷缩成一团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却感觉不到疼痛，因为心里的痛早已淹没了所有。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，醒来后还能看见苏一淼笑着朝他跑来，可现实如此残酷，他再也无法触碰到那个深爱的人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舒云云听见哭声重新折返进来。
蒸腾的水汽中，她看见林宇蜷缩在墙角，湿透的黑发贴着苍白的脸，单薄的脊背随着抽噎剧烈起伏。她的心仿佛被狠狠攥住，毫不犹豫地冲进弥漫着血腥气的水雾里，紧紧抱住那个颤抖的身躯：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是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旁。”
这句话像根尖锐的银针，瞬间刺破了林宇混沌的意识。他浑身僵硬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陈雨薇被推下天台时飘扬的裙摆，苏一淼倒在怀里逐渐冰冷的体温，那些曾经说过“我陪着你”的人，最终都以最惨烈的方式从他生命里消失。
“不——！”林宇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，猛地推开舒云云。
后背重重撞在瓷砖墙上，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虚空，在心底疯狂咆哮：“系统！你给我判处的永无真爱究竟意味着什么？是让我身边的所有女人都离我而去？是让她们一个个都死在我眼前吗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