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地人说,蓝眼泪在四月底到五月之间出现的概率最大,能持续到八月份左右。现在已经十一月份,大连进入冬季,发光的藻类都嘎了。
沈珒许诺她明年再过来。
温璟予笑笑,“转过年,我们说不定就分开了,”
沈珒问她:“以朋友的身份过来,行吗?”
温璟予摇头,“我不跟朋友做爱。”
看不到蓝眼泪,也不能白来。沈珒载着她在市内闲逛,路过星海广场时,温璟予看见海边的一处城堡。
“停一下。”温璟予指着车窗外那处城堡样式的建筑,问:“这是什么?现在国内还允许有私人城堡?”
沈珒看了一眼解释:“是个酒店。”
“酒店?”温璟予眼睛亮了一下,提议:“就住那儿吧。”
沈珒面露难色,“靠海,会很潮。”
“没关系的,只住一晚。”温璟予来了兴致,住在海边的城堡里,想想就很梦幻。
车子驶入广场,温璟予指着中央的那处巨型喷泉调侃:“好像煤气灶哦。”
沈珒看了一眼,“确实很像。”视线在广场扫了一圈,状似无意开口,“我记得,这里从前有一处华表。”
温璟予反问:“你好像对这还挺熟悉?”
沈珒不置可否,“从前来过几次。”
时移世易,沈珒想到一些人,一些事,最终选择烂在肚子里。
“海上还有桥。”温璟予今天像个好奇娃娃,她之前从没来过大连。
沈珒顺着温璟予的视线看过去,提议:“去桥上看看?”
他也好久没过来了,上次来时,跨海大桥才刚开通。
沈珒想到,有一年十五,他陪姥姥姥爷回来过年。桥上放了好多烟花,桥对面的小公园里,人山人海,堪比现实版釜山行。
那时他想,要是温璟予也在她身边就好了,这么长的路,有她才不会觉得难走。他们在一起那几年,几乎形影不离,除了那几个重要的传统节日。
现在想来,温璟予跟他在一起时也挺委屈的。说是女朋友,但却从没进过沈家的门儿,更别说拜见他的其他亲人了。
沈珒说完,温璟予点头如捣蒜。她正想去桥上看看,建在海上的大桥,会有什么不同。
车子驶入跨海大桥,送走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,桥两侧霓虹乍起。
温璟予抬头望天,有一种车子飘在天上的错觉。那一刻,人好像也飞起来了。广阔无垠的海面上,他们的车子如沧海一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