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玉乘言神俱厉。
上前一步。
那股威压也随之逼近苟知府。
大声斥责:“治下灾民连残羹冷炙都求不得,你却躲在县衙里吃烧鸡?”
“你身为一方百姓父母官,就是如此作为的?”
此时。
他身上的衣袂无风自动。
衙役们见此情形,纷纷低下头去,不敢发出半点声响。
生怕触怒了江玉乘,引火烧身。
江玉乘扫视一圈后,厉声问道:“王县令呢?”
一旁的马县丞,见苟知府支支吾吾不敢言语,赶忙上前一步,恭敬答道:“回钦差大人,王县令被知府大人关进牢里了。”
江玉乘眼中寒芒一闪,“带我去见他!”
苟或心中暗自恼恨马县丞的多嘴,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,只得在前引路。
行至牢房。
阴暗潮湿之气扑面而来。
王康虽面容憔悴,却依旧透着一股不屈的坚毅。
江玉乘转头瞪向苟或,怒喝道:“还不把牢房打开!”
苟或被这一声吼吓得一哆嗦,忙示意狱卒开锁。
牢门打开。
马县丞尚不知王康与江玉乘的关系,于是趋前几步,率先打破牢房内的寂静:“王县令,钦差大人前来探望您了。”
言语间似是在暗示来者身份的尊贵,以便让王康知晓此刻情形的重要性。
江玉乘快步上前,扶住王康,“王县令,让你受苦了。”
王康抬起头,脸上挤出一丝笑:“钦差大人,我所做之事问心无愧,只是苦了潞城百姓。”
江玉乘关切道:“王县令,先出去再说。”
王康走出牢房,整理了一下衣衫,向江玉乘抱拳行礼。
旋即问道:“潞城百姓怎么样了?”
马县丞赶忙把最近的事向王康讲了一遍。
王康听的怒火中烧,直视苟或,声声质问仿若利刃:“敢问知府大人既已知晓潞城受灾严重,为何不开仓放粮赈济灾民?”
“知府大人难道不知百姓生死攸关?”
“难道知府大人忘了为官者当以民为本的职责?”
江玉乘在边上。
苟或根本不敢造次,只是出言反驳道:“王县令难道不知粮仓之中所存的粮食,仅够潞城百姓维持两三日?”
“之后怎么办?”
江玉乘眉头一皱,当即说道:“那就从周边各县调拨粮食过来!”
苟或身子一颤,面露难色,“周边县里的粮仓亦是捉襟见肘啊!”
说这话时。
他眼神闪躲。
心里好似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生怕被江玉乘瞧出端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