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洗过后三天，一份网络评估报告出现在李猛桌上。黑石园区系统存在严重漏洞，需立即修复。
我再次踏入黑石，这次是老爷子钦点的系统维护任务。
"十二小时内搞定。"陈刚丢给我B级权限卡，"别乱晃。"
园区比上次更森严。每个哨位都多了一个持枪卫兵，走廊巡逻密度翻了倍。总部的清洗风暴显然刮到了这里，人人自危。
检修只是幌子。真正目标是确认默哥位置，评估营救路线。三天来，园区地形图在脑中刻得滚瓜烂熟。
机房里，我故意制造了几个系统故障，搭建起合理的借口："需要检查全区终端，确保网络封闭。"
陈刚不耐烦地点头："快点。阿虎，跟着他。"
阿虎，典型的黑道打手，脖子比脑袋粗，眼神麻木，右手不离枪套。
一路检查下来，终于到了医疗中心。
B区医疗中心是栋灰色水泥楼，活像个小型监狱。推开防爆门，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味呛得人直咳嗽，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，典型的潮湿封闭空间，长年通风不良。
电子门咔哒锁死。每个科室都装着监控，有几个还是老式索尼球型摄像头，白色外壳泛黄，镜头转动时发出嗡嗡声。
走廊地面是那种墨绿色PVC塑胶，磨损严重，某些区域已经露出了底层。
我正查看终端，一个中年医生从旁边病房走出来。
四十出头，矮胖，前额发际线后退，眼角挂着疲惫的皱纹，嘴唇紧抿。他穿着发黄的白大褂，口袋里塞着三支笔——蓝、红、绿，排列有序，还有支听诊器，胸牌上写着"张远主治医师"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，手背上有道长约五厘米的刀疤，指关节粗大，指甲修剪整齐但边缘发黄。
典型的外科医生特征。
张远抬头看了我一眼，目光在电脑上停留了半秒，然后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墙上监控。这一刻，老千的直觉告诉我，这人有问题。
"网络维护，例行检查。"我亮了证件。
"请便。"张远语气平板，像个无生命的录音机。
阿虎插嘴："医生，3号房那小子怎么样了？昨晚吐血了。"
"无大碍，肺部感染，已用抗生素控制。"张远说话时右手拇指不停摩挲食指指腹，眼神也有意避开阿虎，"还有别的事吗？"
我低头装作检查电脑，余光却没放过张远的每个动作。他的白大褂口袋轻微鼓起，不像是医用器械的形状。
更值得注意的是，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频率异常，呼吸也略微加速，明显是紧张的信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