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老王警觉得像只刺猬,眼珠左右转悠,确认四周无人,才压低声音:"少打听这些,都是血和命换的故事。"
他说这话时,右眼皮跳了两下,手指捻烟的动作也僵了半秒,这老头知道的远比表面上多。
"档案室的资料,想必很齐全?"我试探道。
老王像被踩了尾巴:"那地方碰不得!小心丢了脑袋。"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,痰里带着血丝。
我也不追问,只掏出一个小纸包:"云南野生灵芝粉,我爹当年肺出问题就靠这个,顶好使。"
老王迟疑片刻,揣进衣兜:"谢了。"
回去后,我放了个自制窃听器。两天后,听到老王跟厨房大姐的对话:
"那灵芝粉真邪门,一宿没咳。"
"谁给的?"
"姓林那小子,看着滑头,人倒还行。"
第一步成功。接下来就看机缘了。
机会来得比想象中快。第四天傍晚,停车场偶遇下班的老王。
他刚从小卖部出来,怀里揣着瓶二锅头,脸色难看,手抖得连钥匙都插不准。
"老王,咋了这是?"我装作偶遇。
他一愣,下意识摸了摸口袋:"没,没事。"
"要搭车不?我送你。"
他犹豫了,眼神飘忽不定,最终妥协:"行吧。"
车里,老王一直盯着窗外,双手搓来搓去。我递了根烟,他接过去,手指上的老茧特别明显,不是干活磨的,是长期搓麻将牌留下的痕迹。
"赌场输了?"我直截了当。
老王猛地转头:"你怎么..."
"麻将茧。"我指了指他的手,"再加上您刚买的酒,二锅头,便宜烈性,买醉的不二之选。这是欠债人的标配。"
老王苦笑:"算你小子毒辣。欠了二老板八万,后天截止,这不...愁死个人。"
"二老板"是基地附近唯一赌场老板,身高一米六,体重九十公斤,靠砍人手指头起家,讨债手段出了名的狠。
八万对老王这种底层人员,几乎是天文数字。
"我能帮你。"
他警觉起来:"什么条件?"
"借我看看档案,九十年代中期的。"我直视他的眼睛,"只看,不拿,不拍。"
老王猛吸一口烟,憋得脸通红:"那是要命的,林小子。"
"没人会知道。你今晚值班吧?我半小时搞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