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见证人?"我问。
"老子来。"彼得罗夫踏前一步,眼神冰冷,"公平起见,我监场。"
吴彪冷笑一声,没吭声。看来这在他意料之中。
第一轮德州开局。
荷官是个年轻泰国仔,脸白得像纸,手指细长,发牌不见半点花俏,干净利落。
吴彪这次是真打算靠本事吃我,不像昨天那般阴招频出。
头几手互相试探,你来我往。吴彪风格大变,不再稳健,改成激进路数,连番加注逼人。
一开始我就连续弃牌,鱼塘都没进,先观察他路数。
老千都一个德行,性子里藏着路子,翻牌前管不住表情,吃亏后微眯眼睛,得手则抿嘴。
吴彪习惯性地右眉一挑,准是在诈。
第七手牌,底牌拿到对J,挺不错。但翻牌后局面急转——公共牌887,配合不上。
正寻思着该咋打,吴彪突然全推。
一瞬间脑子飞速转:这狗日的八成拿了8或7,不然不会这么凶。但转念一想,他刚才拿好牌都龟缩,这把突然凶悍,多半是诈。但这一把风险太大,赌注太重。弃了。
吴彪嘴角微微上扬,眼中闪过轻蔑。收回筹码,然后主动翻开底牌——一对5。妥妥的诈。
"年轻人,心太软啊。"他轻声道,舌头又顶了顶,"嘶嘶"声分外刺耳。
接下来几把,他疯狗一样猛咬,根本不给喘息机会。
什么诈唬连绵、夹击、养米、套杀,轮番上阵。
一个小时后,筹码去了大半。
前排观众里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。几个西装男更是直接谈起赌后安排,仿佛我已经是条死鱼。
第十五手,又拿到对J,这回跟到底,结果吴彪巧妙在河牌放了个K,一把掏空我剩下的筹码。
第一轮,惨败。连渣都不剩。
"休整。"吴彪起身宣布,脸上没有半点表情,仿佛刚才只是吃了口饭。
彼得罗夫端着茶杯过来:"别急,心浮气躁就中他圈套了。这厮玩儿的是心理战,长线钓鱼。"
接过茶杯,下意识嗅了嗅。无色无味,但舌尖轻触,有种怪异的涩感,像是某种草药。"百草方"果然在茶里。
第二轮转骰子。纯靠手活儿的项目。吴彪选了缅甸式骰盅,黑色牛角,内壁粗糙,配三颗红黑双色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