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经理看了眼腕表,檀木珠手链在手腕上滑动:"带到后面空地,问问话。"
我跟着他们来到村后一片空地。
二十一名俘虏被捆绑着跪成一排,包括桑指挥官的两个副手和多名手下。
他们大多带伤,表情各异,有人麻木,有人恐惧,有人仍然倔强地瞪视前方。
白经理在他们面前站定,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万宝路,取一支点燃:"谁愿意跟我干?"
无人回应。
"最后一次机会。"他弹了弹烟灰。
仍然一片寂静。
"明白了。"白经理转向李猛,"全部处理。"
李猛点头,从腰间抽出1911,拉开套筒上膛,走向第一个俘虏。
"慢着。"白经理突然说,目光落在我身上,"让他来。"
全场目光刹那间聚焦于我。我站在原地,手脚发麻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"他需要进一步适应。"白经理解释道,声音平淡如在谈论天气。
"否则迟早会崩溃。上次那是本能反应,这次得主动面对。"
李猛犹豫片刻,最终将手枪递给我:"一人一颗,额头正中,快点结束。"
接过枪的瞬间,一阵眩晕袭来。枪身沉甸甸的,像块烙铁。
第一个俘虏是个面容清瘦的缅甸人,三十出头,脸上有道新鲜刀伤,血已凝固成褐色痂。
他抬头看我,眼中既无恐惧也无希望,只有深不见底的空洞。
"开枪。"白经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我举起枪,双手前所未有地稳定。那人低声念诵着什么,可能是佛经。
扳机扣动的刹那,枪声在空地上炸响。
子弹从他眉心穿入,在脑后炸出一个碗口大的伤口。
他向后倒去,四肢抽搐几下,不动了。
我的胃部传来一阵痉挛,但没有什么能吐出来。
这两天几乎没吃东西,胃里空空如也。
奇怪的是,我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强烈罪恶感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的冷静,仿佛置身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