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铁盒子,就是你的棺材。"她深吸一口烟,烟雾在破旧灯泡下打着旋儿,"顺着走,可能活;反着来,直接扔海里。"
船靠岸后,女孩们被塞进卡车,又走了五六个小时山路,到一个四面环山的庄园。看着像有钱人的度假村,高墙电网,门卫荷枪实弹。
"进去第一件事,脱光检查。"她咬住嘴唇,眼神变得锋利,"找不该带的,抽血,找纹身,验处。然后收走所有东西——证件,钱,衣服,首饰,全换成统一服装,挂块号码牌。"
庄园里的女孩分三六九等。新人是"花骨朵",穿白色制服;熟手是"花枝",穿蓝色;最高级是"花魁",穿红色,能单独行动。
"我算幸运的,会三门外语,跟你学了点千术,直接进了中层。"她自嘲地笑了笑,嘴角抽动,像是痉挛,"别以为这是好事,越值钱越遭罪。"
"那边日子怎么过?"我捡起面包,掰了一半递给她。
她没接,瞟了眼屋角的旧闹钟:"快九点了,长话短说。"
红楼的生活如同军营。早晨六点起床,先绕操场跑十圈,然后一小时体能训练。
上午是形象课——教你如何穿衣打扮才能招男人喜欢,连眨眼频率都有规定。
中午是语言课,学习不同场合的应对话术。
下午是"实用心理学",研究怎么看人下套。
晚上是"实战课",模拟各种场景,演练如何一步步把人拖下水。
"日子久了,连吃饭都有规矩。"花蕊的声音变得平板,像在背课文,"鸡蛋三个保持皮肤,牛奶一杯补胶原蛋白,荷尔蒙药片让你看着精神...跟养鸡场的母鸡似的,专门下蛋用的。"
她咳嗽了一声,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。我递给她那瓶汽水,她接过去,却没喝,只是攥在手里,塑料瓶在她手心里发出吱嘎声。
"你们的目标都是谁?"虽然心里有数,还是问了。
"有钱的二杆子,或者能搭上钱的二道贩子。"花蕊喷出一口烟,眼珠子半眯,"什么银行狗、公司高管、老外商人,只要兜里有料,就是肥羊。"
她说起那边的行话。"飞线",就是同时钓多条鱼;"下套",设局让猎物上钩;"抬杠",一点点提高要价;"杀猪",一次性榨干对方。这套流程叫"连环套",就是环环相扣的圈套,让人越陷越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