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传得真他妈快。我连行李都顾不上收拾,刚准备走,窗外却传来了警笛声。
顺着窗缝往外瞧,两辆警车停在旅店门口,下来几个便衣。老板娘正指着楼上方向说着什么。
操!这老娘们儿卖我。
迅速将背包里的东西往兜里一塞,抹掉可能留下的指纹,翻出后窗,跳进了肮脏狭窄的天井,顺着墙上的管道爬下,落进了后巷。脚刚沾地,就听见有人喊:"在那边!"
接下来十二个小时,我在澳门城中东躲西藏。白天混在赌场上班的人群里,晚上就钻进公园和建筑工地。
走路时刻意放慢节奏,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疲惫的打工仔。头发随便抓了几把泥水抹上,拉下几绺遮住面容,从路边摊上买了副三块钱的假墨镜戴上。
下午两点,躲在望厦图书馆的角落翻报纸,发现澳门日报头版就是"追捕在逃嫌犯"的大字,下面还有悬赏二十万的醒目标语。报道称我们三人"涉嫌非法赌博、高利贷和伤人",语气上像是要枪毙十回似的。
走进一家永利赌场旁的麦当劳,刚打算吃口东西填肚子,透过玻璃窗,看见了电脑王那张肥脸,正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站在对面马路上东张西望。那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对讲机,一听就知道不简单。
"妈的!"忍不住骂了句,赶紧贴着墙根溜出后门,钻进后面的窄巷。
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还有电脑王那刺耳的嗓音:"那边!他在那边!"
我拔腿就跑,在曲折幽深的巷弄间穿梭。这些小路弯弯曲曲,像迷宫一样,过去在这一带出任务时我把附近地形摸得一清二楚。拐过一道破墙,冲到新马路后,左转右转,七弯八绕,一口气跑出去七八百米。
刚以为甩掉了他们,前方突然蹿出三个人影,堵住了去路。
"站住!"领头的是个光头,浓眉大眼,喊着口音极重的普通话,手里举着把长长的弹簧刀。
形势不妙,撒腿是来不及了。我没有停步,反而加速,冲到跟前时猛然侧身——表叔教的"疾风步",身体重心压得极低,左肩微沉,像在高速公路上急刹的跑车。
光头的刀尖快碰到我脖子了,右脚突然发力,整个人如泥鳅般滑进他臂弯下,同时右手捏指成钩,精准地截向他小臂内侧的神经束。这是表叔教的"铁手纤指功",专打不设防的软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