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见素双腿一软，差点跪倒在地。解除禁制消耗了她太多力量。冥王转向她，面容在星光下逐渐清晰——不再是之前见过的憔悴模样，而是一个威严却不失温和的中年男子形象，黑色长发间点缀着星光，皮肤上流动着星云般的纹路。
"谢谢你，守门人。"冥王的声音现在柔和了许多，"还有你，星辰继承者。"
谢归宴快步走到温见素身边，扶住她摇晃的身体："你没事吧？"
温见素想回答，却突然看到他右肩上一道狰狞的伤口——是刚才为了保护她被黑雾擦过的痕迹。伤口泛着诡异的红光，周围的银蓝纹路正奋力抵抗侵蚀。
"你受伤了！"她心疼地轻触伤口边缘，守门人的力量本能地涌向伤处。
冥王走近，观察了一下伤口："毁灭意志的残留。不及时处理会扩散。"他伸出食指，一点星光落在伤口上，红光顿时消退，"暂时稳定了，但需要时间完全清除。"
谢归宴点头致谢，注意力却全在温见素身上。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，确认每一寸都完好无损后，突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。
"你吓死我了..."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，"当那团黑雾扑向你的时候，我以为..."
温见素埋在他胸前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，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在发抖。所有的后怕、担忧、压抑的情感如决堤洪水般涌出，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，泪水浸湿了他的前襟。
"傻瓜...你才是差点送命的那个..."她哽咽道，手指轻抚他受伤的肩膀。
谢归宴捧起她的脸，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，却越擦越多。他的眼眶也红了，银蓝眼眸中盛满不加掩饰的爱与恐惧。
"我不能再失去你了...不能..."他低语着，额头抵住她的，"无论是在阴间还是阳世，没有你的地方，对我而言都是地狱。"
这句话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。温见素仰起脸，吻上他的唇。这个吻带着泪水的咸涩和劫后余生的狂喜，热烈得几乎灼人。谢归宴回应着她的热情，手臂收紧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
冥王体贴地转过身，给两人片刻私密。星萤群知趣地飞远，在远处形成一片蓝色光幕。
当两人终于分开时，温见素的脸颊绯红，嘴唇微微肿胀。谢归宴仍不舍地轻啄她的唇角、鼻尖、眼睑，每一吻都像在确认她的真实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