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娘,我好像听不见了。”
云清初虽不愿意相信,但她不得不承认,她可能失聪的旧疾复发了。
“什么?”安娘惊得摔了手中的碗,“怎么会听不见呢?”
“安娘莫慌,你让稳婆说慢一些……”
云清初咬牙忍过身下的疼痛,继续道:“我能看懂你们在说什么。”
“好,好……”安娘扯着稳婆的手,“张稳婆,现在开始,你务必提起十二万分精神,必须保障夫人和胎儿的安全。”
“安娘,你放心,老奴心里省得呢!”
张稳婆哪敢轻怠,她月前就被安排到了这宅子里住下,为的就是能及时帮夫人生产。
先前夫人这胎一直养得极好,谁都没想到今晚会突遇刺客。
夫人受惊之下急产,这会儿宫口开得很慢,夫人却早已力有不逮,十分危险。
“夫人,您这是头胎,一时半会儿下不来,请您务必趁着不疼的间隙歇口气,吃些东西保存体力。”
安娘怕云清初看不懂,又重复对她说了一遍。
“我能看懂。”云清初拉了安娘的手,“安娘,宫里可有消息?”
“夫人放心,老奴已经派人去传信了,将军听到消息肯定会赶回来的。”
“只要他人没事就好。”云清初最担心的还是顾靖庭的安危。
先前这私宅之事一直很是隐秘,外人皆以为她回了娘家,并无人知晓她在这私宅之中。
可今日刺客目的明确,就是冲着她腹中孩子来的,她真担心顾靖庭那里会出事。
云清初话音刚落,又是一阵密集的疼痛传来。
她依着张稳婆所言,趁着这阵疼痛使劲用力,下身是火辣辣的疼痛和酸胀感。
云清初强自使着力气,可还没等撑过这阵酸痛,她就败下阵来。
眼睛早已被汗水糊得睁不开来,心里的害怕和焦虑更甚了。
“不行啊,夫人这胎头一直下不来,夫人力气又不够,这可如何使得?”张稳婆急得直跺脚。
“张稳婆,你是京里出了名的稳婆,你可得想想办法啊!”
“眼下必须得请大夫来施针固元气。”张稳婆犹豫着开口,“府中若是有人脉,最好能请到宫里的施太医,他是妇产圣手,若是有他出手,或还能有办法。”
“好,我这就去请,张稳婆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
安娘忙不迭地往外跑,刚到门口,就看到外面快步走进来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,身后跟着一脸着急的秦茂。
安娘并不识得云清辞,但见他衣着得体,容貌同自家夫人有几分肖似的样子,便也猜出了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