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德在医院虽有才华,但资历远不及院内其他权威专家,滕田此举实在反常。
孙若馨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,随即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,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
“请放心,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詹德博士,尽全力救治。” 她的目光扫过滕田,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詹德,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枚即将被启用的棋子 ,这让孙若馨更加确信,这场 “关心” 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盘算。
随着监护仪重新恢复规律的滴答声,众人陆续走出病房。
滕田双手插兜,倚着走廊的窗台,与詹德低声交谈。
詹德腰板绷得笔直,双手局促地交叠在身前,不住地点头,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与紧张的光芒,像是突然得到了命运垂青的信徒。
滕田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,时不时伸手拍一下詹德的肩膀,动作看似亲昵,眼底却毫无温度。
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明明灭灭,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,他们的对话被来往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和器械的嗡鸣声掩盖,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。
待詹德转身走进病房,滕夫人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孙若馨,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。
她伸手轻轻拉住孙若馨的白大褂袖口,珍珠耳环在头顶冷白的灯光下微微晃动,脸上满是愧疚与恳求:“孙医生,之前犬子不懂事,违背了和您的约定……” 她声音哽咽,眼眶再次泛起泪花,“但看在滕家往日的情分上,请一定要救救他父亲……”
孙若馨轻轻拍了拍滕夫人的手背,职业性的微笑下藏着不易察觉的叹息:
“您放心,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。老先生吉人天相,会挺过去的。”
林浅也在一旁点头附和,镜片后的眼神却透着忧虑 —— 以滕老先生目前的状况,即便倾尽全力,结果也不容乐观。
滕夫人张了张嘴,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,压低声音道:“老头子和田儿争…… 吵”,话音未落,一阵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。
滕田双手插兜,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假笑走来,伸手搀扶母亲,指尖却暗暗用力掐住她的胳膊:“妈,该回家休息了,这里有医生盯着。” 滕夫人脸色发白,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。
孙若馨注视着三人远去的背影,滕江跟在兄长身后,把玩打火机的动作愈发急躁。
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道突然变得刺鼻,她揉了揉眉心,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感在心底翻涌 —— 这场突如其来的 “病情”,还有滕田反常的安排,背后恐怕藏着远比想象中更复杂的阴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