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光芒在龟甲表面流转,林南的瞳孔里倒映着那些扭曲的符文。他看见玄机子的手指被割开一道口子,鲜血滴在龟甲上时,整个丹鼎门主殿都震动起来。
"师尊!让我帮你——"
"退后!"玄机子的白发在气浪中狂舞,青色真气锁链寸寸断裂,"这不是普通的封印!"
林南被冲击波掀翻在地,后脑重重磕在青铜门框上。剧痛中,他听见龟甲发出某种古老生物的低吼,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。
他看见五岁的自己站在燃烧的村庄里。
"这是......"林南的手指深深抠进门缝,指甲缝里渗出血丝。那些画面像锋利的冰锥刺入脑海——焦黑的房梁砸在母亲背上,父亲用身体挡在他们与某个黑影之间,血从父亲胸口那个碗口大的窟窿里喷出来,烫得他脸颊生疼。
龟甲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。
玄机子闷哼一声倒退三步,七窍都渗出血线。林南挣扎着爬起来,发现自己的妖尊令正在发烫,那些血色符文像活物般蠕动着爬向他的手腕。
"原来如此......"玄机子抹去嘴角的血,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,"难怪当年......"
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林南条件反射地把龟甲碎片扫进袖袋。青铜门被撞开的瞬间,他看见白小小浑身是血地跌进来,身后跟着十几个持剑的执法堂弟子。
"边境失守了!"她银发间沾着不知是谁的血,狐耳因为过度紧张完全竖起,"黑煞的先锋军已经突破玄黄山脉第一道防线!"
执法堂弟子们的剑尖同时转向白小小。
林南闪身挡在她前面,妖尊令在掌心发烫。那些记忆碎片还在他脑海里翻腾,父亲临死前塞给他的东西——现在想来正是半块妖尊令。
"林南!"为首的执法弟子厉喝,"掌门有令,所有与妖族有关联的弟子即刻收押!"
玄机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血沫里带着诡异的金色光点。老人扶着香案站稳,袖中突然飞出一道玉简,在空中展开成丹鼎门掌门的亲笔手谕。
"奉掌门令,老朽带这两个孩子去玄黄洞天面壁思过。"玄机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威严,完全不像重伤之人,"执法堂全体即刻前往山门协防!"
弟子们面面相觑,终究不敢违抗长老命令。等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,玄机子立刻瘫坐在蒲团上,脸色灰败如死人。
"师尊!"林南冲过去扶住老人,发现他后背的道袍已经被血浸透。那些血不是红色的,而是泛着金光的紫黑色。
白小小突然抓住林南的手腕:"你袖袋里有什么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