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追兵?"
林南的声音在潮湿的山洞中回荡,他下意识握紧了柴刀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洞外雨声渐密,水滴从岩缝渗入,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。
白小小的鼻尖微微抽动,狐耳在发丝间不安地转动。"三个,不,五个妖兵。"她突然转身按住林南的肩膀,"别动,你体内的妖力波动会暴露位置。"
林南的左臂仍在隐隐作痛。三道爪痕间的青绿色微光已经褪去,但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在流动。白小小的手掌冰凉如玉,却让他伤口处的灼烧感更加鲜明。
"你刚才说...狐族的血能解毒?"林南嘶哑地问道,看着白小小撕下袖口布料,露出雪白手腕上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痕。
少女的琥珀色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细线。"已经晚了。"她突然凑近,鼻尖几乎贴上林南的颈动脉,"奇怪,你体内有东西在吞噬妖毒...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。"
洞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。林南屏住呼吸,看见五道黑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。为首的狼妖俯身嗅着地面,铁灰色的毛发沾满雨水。
"找到了!"狼妖突然抬头,黄澄澄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山洞方向。
白小小的指尖泛起微光,在林南掌心快速划出几道符文。"别出声。"她的呼吸拂过林南耳畔,"这是隔音结界,但撑不了多久。"
林南突然抓住她的手腕。"你为什么要帮我?"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滴落,在鼻梁上划出蜿蜒的轨迹,"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。"
"因为..."白小小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缠上林南的腰际,"你身上有父亲的味道。"
洞外的狼妖突然发出凄厉嚎叫。林南透过雨帘看见它痛苦地抓挠胸口,皮毛下鼓起诡异的肉瘤。另外四个妖兵惊恐后退,却被从地底钻出的藤蔓缠住脚踝。
"是妖尊令的自我保护机制。"白小小压低声音,"它在排斥低等妖力。"
林南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:七岁那年,老猎户临终前塞给他的兽骨项链;项链坠子刻着的古怪符文;老人浑浊眼睛里最后的光芒..."南娃子,你娘留下的...千万别..."
"林南?"白小小摇晃他的肩膀,"你的眼睛——"
洞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。林南抬手摸向自己的眼眶,触到一片滚烫的皮肤。雨水在洞口的岩石上溅起银亮水花,映出他瞳孔中一闪而逝的金色竖瞳。
"不可能..."白小小倒退半步,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,"人族不可能有妖瞳!"
林南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双重影像:正常的人类视界,以及另一层泛着绿光的妖力脉络。他看见自己血管中流淌的血液——深红里掺杂着几缕金丝,正与白小小手腕伤口溢出的淡青色妖血产生微妙共鸣。
"我到底是什么?"林南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。
白小小的耳朵突然竖直。"他们来了!"她猛地将林南推向洞壁深处,"别反抗,让我检查你的灵脉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