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那证明,他们之间还存在那么一点点情感的联系。
然而没有。
什么都没有。
王然的脸上只有平静。
一双异瞳没有丝毫温度,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
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身世揭露,于她而言,像是听了明天的天气预报一样。
这种极致的平静透着冷漠,比任何愤怒的指责和痛苦的控诉,都更让应怀信感到绝望和窒息。
他踉跄了一下,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“你......知道?”
“我在破烂星见到父亲了,不过他已经不在了。”
王然说完,不再看应怀信。
她是不会原谅他的,血管里那点。
王然缓缓转过头,目光落在激动未平的邢巍身上,她的声音平稳得可怕,听不出任何情绪,只是清晰地提出疑问:“请问您跟我母亲是什么关系?”
邢巍那双浑浊的双眼涤荡一清,变得通透而明亮。
紧接着,他标准而郑重地朝王然鞠了一躬,动作优雅得仿佛身上穿的不是满是褶皱的保安服,而是剪裁得体的燕尾服。
“小姐。”
他改变了对王然的称呼,声音变得沉稳:“我是桑家的管家,也是您母亲的格斗老师。”
他抬起眼,目光穿变得悠远而温暖。
“从她还在襁褓之中,到后来......成为一位光芒万丈、敢于单挑九大至高虫的领袖,是我亲手带大了她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深藏的慈爱,以及无与伦比的骄傲。
然而,那温暖的光芒迅速被沉重的阴霾所覆盖。
他的表情变得无比肃穆,甚至带着一丝未能尽忠职守的痛苦。
“她发动那场zheng变的那一天......我以为事情会很顺利,但没想到二皇女叛变,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......”
他的声音低沉下去,“在最后的时刻,她给了我一道命令——”
“她让我去到你和你父亲身边,绝不能让你们受到任何牵连。当然这么做,也是为了支开我,让我远离危险......”
“可当我寻着金蛭的踪迹来到加洛星,一切太迟了,他......”
“他在那之前逃走了。”
王然接上了邢巍的话,将父亲的经历托出:
“他在云鲸市医院生产完,发现加洛星到处是那些人的手下,为了保住我,也为了不连累应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