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这共鸣的产生,整座广场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。苏瑶惊愕地发现,整个广场竟然开始逆时针旋转起来,仿佛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。
“他们在构建时空闭环!”岚抓住苏瑶的手腕,他的剑刃在旋转气流中划出火星,“祭坛晶体是过去,门内晶体是现在,而你的眼睛...是连接两者的活容器!”地面裂缝中渗出黑色黏液,触碰的石刻瞬间腐蚀出孔洞,露出下层密密麻麻的骸骨——每具颅骨眼窝都嵌着碎裂的晶体。
苏瑶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鼻腔中喷涌而出,温热的鲜血顺着她的嘴唇流淌下来,滴落在地上。她的眼前开始模糊,仿佛有一层薄雾笼罩着她的视线。
然而,就在这模糊之中,她却能异常清晰地“看到”两条时间线在眼前交织、重叠。一条时间线是她此刻所处的现实,她正站在被虫群淹没的阶梯上,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和恐怖的虫鸣。
而另一条时间线,则是二十年前部落祭祀的场景。那是一个古老而庄严的仪式,部落的人们围绕着篝火,祭司们戴着神秘的面具,手持燃烧的晶体,进行着一场神秘的祭祀。
在那个场景中,戴面具的祭司突然转过身来,他的目光径直穿过人群,落在了苏瑶身上。苏瑶惊讶地发现,祭司手中燃烧的晶体与她右眼的血丝竟然同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仿佛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。
更让苏瑶震惊的是,祭司身后的青铜门扉上,“烛阴”二字正缓缓渗出新鲜的血渍,仿佛这两个字被赋予了生命一般。
“以眼还眼...”苏瑶喃喃重复古籍的警告,晶体碎片突然刺入她的右眼。剧烈的疼痛中,她看见乌克在另一条时间线里挥下斧头,祭坛晶体迸裂的瞬间,青铜门内的十二晶体同步碎裂,黑色黏液如潮水般漫过阶梯。而在两条时间线的交汇处,巨蛇图腾的蛇口正在闭合,将所有光芒吞噬殆尽。
岚的剑砍断缠来的触须,却见苏瑶抬起头,右眼已变成燃烧的晶体,瞳孔里流转着十二幅石刻的残像。她指尖轻触最近的晶体,整座广场的星轨突然逆向流动,乌克的怒吼从过去传来,混着未来虫群的尖啸,在时空交错中形成震耳欲聋的共鸣。
“必须打破循环...”苏瑶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,她走向青铜门,每一步都在两个时空重叠——左脚踩在现代的碎石上,右脚却陷入二十年前的血泊。当她将燃烧的右眼贴近最后一枚晶体时,听见古籍在虚空中翻开的声音,最后一行字终于显形:“唯有以身为薪,方能止息永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