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喜一个人待的无聊,少年又不理他,他困在少年周身的方寸之地,感受着少年孱弱又顽强的生命力。
此刻,顾喜坐在窗台边,摘了朵外面盛得正艳的春樱塞进嘴里,嚼吧嚼吧。
粉嫩的花朵消失在他的唇瓣中,顾喜啥味也没尝出来,感觉吃了一团空气进去。
他不信邪,直接折下来一串浓艳的花团塞进嘴里,使劲大口咀嚼。
“呵。”
病床上的少年轻嗤一声,顾喜回头,对上那双嘲弄的眼。
“笑鸡毛?再笑揍你。”
顾喜心里烦闷,直接爆粗口。
话刚出口便愣住,他这是跟胖子学坏了,习惯性说脏话。
“呸呸呸!”
顾喜拍了拍嘴巴,他怎么能说脏话?
不对,眼前的就是另一个自己,打他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嘛。
少年又开始翻看摄影集画册,里面的角落纸张已经被磨出痕迹,尽管少年很小心的翻看,还是不可避免的将角落磨花。
“呵呵。”
顾喜将嘲笑还了回去,看着少年每天躺在病床上翻看摄影集画册。
少年没理他,只是将翻看过久“伤痕累累”的摄影集画册小心的合上,放在床头的小柜子里。
今天天气晴朗,窗外的春樱渐渐被浓绿的树叶遮挡。
顾喜猜这应该是在偏南方的地区,夏天来的格外早。
病房里迎来了久违的三人。
顾石天和茶颜带着顾提着一袋水果走进病房。
顾星小脸上洋溢着笑容:
“哥哥!你终于可以回家啦!”
“喜喜,最近有没有感觉好一点?”茶颜坐在病床边,慈爱的将少年长长遮住眼眸的头发了别在耳朵后。
少年乖巧的点点头,顾石天面上愁容满面,却还是尽可能的露出温和笑容。
大儿子病重需要花费巨额治疗费,小儿子正在上学的年纪,夫妻俩忙的比陀螺转的还快,像是一块干瘪的海绵用尽最大力气挤出里面的水分。
“喜喜,医生说你的情况好了很多,我们打算给你办理回家,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。”茶颜看着病床上的大儿子,眼里满是温柔。
少年点点头,面前满是乖巧的笑容。
一家人将少年放在轮椅上,风风火火的出门。
顾喜顺着少年的视线回头看向病房里,桌面上放着少年的生活用具,还有柜子里的那本摄影机画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