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夏贫苦多年,手里不过一柄不怎么锋利的匕首,我向巴虎借了一件软甲,刀枪都难破,又在身上绑了两个猪血袋子,我在丰裕街大庭广众之下被小夏刺了一刀,满身是血,这是百姓们都亲眼瞧见的,都可以作证。”
“可这法子不难想到,换做是我,你死了我必要看见你尸体才行。”
“东祁也是如此,北梁还有几个不错的仵作,作假都作不了,所以我只有让他无法验尸。父亲见到我回来以后,立马给功勋世家发丧,让他们来家里看见我躺在棺材里,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棺材钉死,他们便能认定单家这个人真的死了。”
李容俊点点头,笑道:“也只有你们父女俩配合,才能让他们相信你真的进了棺材。”
“那棺材父亲是找了人做过手脚,底板刺了成千上百的小孔,棺材头又是活动的,可以打开,我躺在里面,也不会有危险。”
“这样,如果东祁真的要开棺验尸,这些老臣们必然会替你父亲说话。”
“我还叫第五麟带了些青年才俊,又请了东祁的老丈人左将军,还把小侯爷也请来了,东祁虽然贵为天子,也不可以随心所欲开死人棺材,尤其是世家子弟的棺材,他要是一意孤行,那就是无理取闹,毕竟其他人更愿意相信亲眼所见的东西,而不是东祁的猜测。”
“可你在他那里始终是一块心病,哪怕你入土了,他也会找人掘墓挖棺材,非要弄明白才对。”
单青云笑容渐渐收敛了些,说道:“你说的不错,他很忌惮我,怕我变心另择明君,其实也是我不小心,做差了一件事。”
“哪件事?”
单青云看着虚空,喃喃道:“进宫那夜,我若不提要他放走九皇子,要么建议他杀了九皇子,再作假替九皇子逃脱,或许他还能容我一两年,我也有更多时间准备,差就差在我让他放走他们,他便对我更不放心了。”
“你要他放走他们,他便怕你会变节,帝王多疑,果然是如此。不过你要假死,我在场也无妨,还能配合你哭两句,你为何叫蓝衣晕了我,让我先走。”
“如果我死了你还在,他必然要囚禁你,或跟踪你,直到杀了我们二人灭口,那可就是一家三口,说没有就没有了。”
“可如今,他知道你假死,非但不挖你的坟,还就这么让你跑了?”
单青云抿唇笑了笑,才说道,“我让你先走,特意交代蓝衣在越东道故意显身,灵堂那一日,消息就刚好能传回雍京,我告诉过他我们已成婚,他想不到我们是分开走的,他虽然不知道我怎么跑的,一定以为我早就跟你跑了,他也就没必要掘墓挖人了。
“而且,在他眼里,我们提前跑了六天,我算过日子,哪怕密侦司日夜兼程,追到你刚好到了禾子城,属于南靖地界,只能无功而返,所以你在越东道这个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,他心里便知道追不上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