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亲王正在犹豫之际,圈外的单仲贤,立马附和道:“我的好儿,事已至此,还有什么不能说的,为父就在这里听着。”
“父亲,如今形式不定,回去好歹与主母娘子,姨娘们商量商量家存多少米粮,能过多久的日子,不够了要出去买,家里贵重的东西都收好,各个大门小门都要落上锁,闲人勿进,该遣散的人便都遣散了吧,这时节哪里养得动闲人呢。”
“为父都知道了。”单仲贤点着头,沉眉思索单青云这一番托付是为何,说道:“为父回去就与她们商量。”
单青云与李容俊被带到偏殿,内侍们装模作样摆了几个矮桌,放了水果糕点,还遣了梨园来,有丝竹来吹奏,也有舞女在毯上献舞。
李容俊烦闷不堪,转头劝见单青云看那跳舞看得津津有味,问道:“你如何还有心情看跳舞?”
单青云眼睛不离舞妓,说道:“你看她那手,摆的多好看啊,你看她们扭的姿态多美……”
李容俊将折扇扭开了些,这样打人不疼,往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,“小呆瓜,再看咱们说不定命都没了。”
单青云这才起身坐到他身边,有丝竹声掩着,她说话除了他俩谁也听不到, “他不敢。”
“殿上都敢叫人圈我们,还有什么不敢杀我们的?”
“睿亲王虽有些城府,奸猾狡诈,却又有些胆小怕事,当年将太子和东祁落狱,就该动手了结,他却不敢杀,无论有什么考虑,此举其实已经埋下隐患,为了不得罪邻国,甘愿交岁贡消灾,如此心性,你在朝上又凶了他一道,他哪里敢杀我们。”
“你说的有道理,可是如今被困于此,难不成真让东祁生生杀进城里来,杀进来便是一条血路,百姓遭殃,也不是你乐见的吧?”
“先前我的确是想骗一骗睿亲王,让我去跟东祁谈,给我个信物,我再借信物打开城门便成了,可惜他不上当。”
“所以呢,我见你与岳丈交代的,也没交代什么要紧话,你总不可能真的只是托付几句吧。”
单青云微微笑起来,李容俊便在耳边吹风道:“快说。”
单青云往旁边躲了躲,横了他一眼,方说道:“我那番话,是故意说给所有人听的,世家官员回家,必定都会与内院商量,这一商量,必定要安排买米落锁的事,落锁就需要安排人巡夜,这么大动作,满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了。
加上如今城门突然关了,百姓肯定都纳闷出了什么事,必要四处打听,这家里下人都有亲戚朋友,肯定要奔走相告,加上我又劝他们裁了闲人,就更有人四处通消息,那雍京百姓就都知道六皇子就在城门外,加上话本子里写的东西,加以应衬,雍京城门迟早会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