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将她推出门去,单青云倒在孙妈妈怀里,孙妈妈眼眶红着,搂着单青云道:“结束了,孩子,都结束了。”
单青云回到家,便回房间躺到了自己的床上,脸朝里,背朝外,谁都不理。
只听孙妈妈在屋里絮叨着:“你爹还是疼你的,一早搬了祠堂里的丹书铁券进宫,把你换出来,只是那摄政王不认,拿了家里的兵法书去了,才答应放人。”
单青云一言不发,闭上了双眼。
“主君?”孙妈妈喊了一声,单青云又把眼睛睁开了,她父亲走到近前来,沉默了好一阵,他坐到床沿,父女两背对着背,余留单仲贤的叹气声。
“睿王爷把我们都骗了。”
一滴眼泪从单青云山根划过去,她父亲像在自言自语,又像在对她倾诉。
“当年,陛下不过是恭王爷,也不受先皇亲睐,睿王爷还是皇子,是先皇亲自培养的继承人,当年的陶相还是布政司太常,是睿王爷的恩师,陶相助陛下一朝带刀进宫,逼宫当了皇帝。睿王爷为了活下来,亲自去势绝后,以表忠诚,二十年来做低伏小,忍气吞声,日日给陛下请安,替陛下采集延年益寿的良方,每每陛下入口前,还由他亲口试验,陛下也渐渐信了他个性柔弱,不用忌惮。”
单仲贤突然轻笑一声,“未曾想到,睿王爷不过韬光养晦,等个时机,这个时机还真让他等到了。权力的事,终究是说不准的,如此也好,为父,是该给你找个好人家了。”
单青云就这么躺着,不吃不喝的,第二天孙妈妈把盛英和孩子带了过来,盛英也不敢来劝,只在一旁逗弄孩子,小孩子咯咯的笑声传来,单青云便在这温柔的笑声中睡着了。
只是这一睡,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又是一个白天,如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,等她张开了眼,如意说道:“冷公子来了,你见见他吧。”
单青云摇了摇头,继续闭上眼。
孙妈妈气上了头,一把抓着她胳膊,将她拉起来,说道:“不许再睡了!”
单青云有气无力地,半睁着眼,孙妈妈喊道:“如意,把她的脚放下来,拖出去走走。”
单青云像个提线娃娃,由着孙妈妈和如意摆弄,门口天光慢慢照出一个人影,他侧过身,微微低着头,敲了敲门,说道:“青云,是我,冷时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