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什么都不做,你说的那些,我永远都不会有的。如果今日芳姨写了这份信,那么你刚才说的,将来一定都会有的。”
“我不会写的,你死了这条心吧,我不能纵容你给你爹惹事。”
“芳姨的心里,只有爹吗?巴虎是一定要去边关的,盛英也说了一定会等他的,他们夫妻分离,可能再也不见面了,芳姨只顾自己夫妻美好,他人死活,在芳姨眼中都是无所谓的吗?”
洛芝芳一时间没有答她这话,单青云便知道是动摇了,乘胜追击道:“巴虎无家世,若能在边关挣上军功,又是我单家姻亲,必定是我单家光彩,由洛家叔叔引荐入军,于洛家亦是有益无害。”
“杀人罪,在你眼中也是有益无害?”洛芝芳反驳,不想轻易着了单青云的道。
“芳姨,他杀的是关绍德,此等作恶多端之人,杀了又何妨?”
“你太狂妄了。”
“芳姨,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,巴虎杀了关绍德,关家和陶相,难免要给我爹,给我穿小鞋,与其被人欺负,何不放手一搏?总好过怨声载道,坐吃等死。”
洛芝芳再一次默不出声,单青云心里掂量着,这回该有七成把握了。
“芳姨或许不为这天地正义,也不为盛英,就单单为父亲吧,父亲为人,芳姨还不清楚么,他不屑圆滑,不懂攀附,若不由我做主,把单家这盘子撑大点儿,不由我来撑起单家门楣,父亲迟早也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”
洛芝芳抓着手绢的拳一紧,一旁顺眉也终是忍不住,上前劝道:“主母娘子,长公子说得不无道理啊。”
洛芝芳垂下眼,又回到了那个冷冷淡淡的主母样子,她这辈子的唯一,就是单仲贤,单家如何,甚至洛家如何,她都可以不在乎,可单仲贤如何,她没办法不在乎。
“你等着,我写给你,只是你记住,别让他知道了。”
单青云向洛芝芳躬身一拜,说道:“多谢芳姨。”
单青云拿着洛芝芳的举荐信,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回到听雪居,却见自己这宽阔院落里面的屋子,大门敞开,门口停了其他的轿子,她心头一颤,赶紧跑进屋去。
进了屋,只见四姨娘坐在花厅上首罗汉床上,一手靠着小几,怒狠狠地看着侍立一旁的盛英,单青云环顾四周,没有看到巴虎的身影,心里道了一声幸好。
四姨娘瞧见单青云,语气中阴阳怪气的味道直直冲到她脸上,“长公子,瞧你给盛英找的好女婿,如今倒好,杀了人,人都不见了,徒留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媳妇回娘家,全家人都不待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