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时弘见单青云那瞪着眼的模样,微微侧起脸问道:“兄台,认得我?”
“我们当年同场殿试,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么。”
“您是?哦!您是那位探花郎,糊了卷纸的单青云。”
“哈哈,这可有意思,一个状元郎,一个探花郎,竟然都掉到了咱们文书馆,妙哉,妙哉啊。”旁边那位蓝衣公子又来了嘲讽的兴致,誓要将他俩羞辱到底。
单青云权当没有这个人,只对冷时弘笑道:“不知冷公子年龄几何?”
“今年22。”
“时弘兄长我几岁,那我便以兄长尊称了。”
“青云请便。”
单青云坐在冷时弘后面,便借着机会打听清楚了这文书馆里面究竟都是些什么人,除了冷时弘,这里都是些世家贵族次一等的子弟,要么是支系来的,要么是庶出,本事没有,世家子弟的坏习气沾满了身,或靠举荐,或靠装孝廉,当个小官混吃等死。
那蓝衣的叫匡青茂,他身后那个叫匡顺茂,是堂兄弟,长得倒是一点都不像,做派是一模一样。
单青云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,说道:“时弘兄,你我同科应试,今日又得缘相见,不如下值以后,我请你喝杯酒,咱们多聊一聊。”
“蒙青云不弃,时弘自当奉陪。”
两人下值以后,单青云换了身衣服,在出仕街找了个小酒馆二楼临窗而坐,这里多是客栈学堂,冷时弘看到外面背着竹藤框的学子们路过,嘴角突然带起了笑。
“时弘兄你笑什么?”
“说来,今年秋天,又是殿试的时候了。”
“今年?不该是去年么。”
“去年秋天陛下身体有恙,便改到今年了。”
“时弘兄是与我同科的状元,为何……”单青云拖长了语调,想寻个合适的词问冷时弘为什么贬官至此,又不想冒犯冷时弘,迟迟想不到合适的说辞。
冷时弘依旧和颜笑着,说道,“为何沦落至此?”
“时弘兄若觉得不方便,咱们便不说这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