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天色才刚刚破晓,李家大门前便如同热油滴入冷水中一般,瞬间炸开了锅。柳诗语的母亲沈如烟,好似一阵狂风,气势汹汹地冲杀过来。她身着一件略显陈旧却被刻意收拾得干净整洁的锦衣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,可依然难以掩盖住眼中那满满的焦急与愤怒。她双手叉腰,那架势仿佛要将李家的门槛直接踏破。她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大声叫嚷道:“姓李的都给我滚出来!你们家李诚安欺负了我女儿,居然还想耍赖不认账,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?” 她那涨得通红的脸上,愤怒与委屈交织在一起,仿佛真的遭受了世间最不公平的对待。
下人匆匆跑来禀报,沈星晚听闻动静,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,匆匆赶了过来。她身为李家主母,平日里一向端庄大气,此刻眉头却紧紧拧成了一个 “川” 字,眼神中满是警惕与轻蔑。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,沈星晚对沈如烟母女的为人可谓是了如指掌,深知这母女俩向来狡猾得如同狐狸一般,惯会耍弄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。此刻,看到沈如烟这般撒泼大闹,沈星晚在心中暗自思忖:这表姐如此大张旗鼓,莫不是我那大儿子真的中了她们的圈套?但她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,冷哼一声,掷地有声地说道:“绝无可能!我儿子向来品行端正,怎么会做出这种腌臜事!”
沈如烟见沈星晚一口否认,气焰顿时愈发嚣张。她向前跨出一大步,手指几乎都戳到了沈星晚的鼻尖,大声吼道:“哼,你别想抵赖!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,我跟你们没完!我要求现在就去李诚安的房间,证据肯定就在那儿!” 沈星晚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,但在众人的围观以及沈如烟的步步紧逼之下,也只能咬咬牙,带着一群人朝着李诚安的房间走去。
一行人来到李诚安的房门前,沈星晚发现房门半掩着,心中顿时 “咯噔” 一下。沈如烟见状,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奸笑,她迫不及待地一个箭步冲上前,猛地一把推开房门。只见屋内一片狼藉,鞋子东一只西一只,凌乱地散落在地上,衣物更是横七竖八地扔得到处都是,仿佛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搏斗。沈如烟适时地出现在门口,高声喊道:“女眷可以进去,男的都在门外候着!” 说完,便领着一众女眷踏入了内室。
内室的床上,一男一女相拥而眠。沈如烟见状,瞬间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:“我可怜的女儿啊,你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哟!李家人简直丧尽天良,欺负了我女儿还想装傻充愣,你们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呀!” 沈星晚此时虽然还没看清床上两人究竟是谁,但满地散落的男女衣物以及床上相拥的身影,让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,害怕儿子真的中了沈如烟母女的奸计。
就在这时,床上响起一个带着浓浓睡意的男声:“谁啊?大清早的吵吵嚷嚷的!” 沈星晚一听,犹如遭到雷击一般,整个人都呆住了,这声音根本不是自己儿子的!柳诗语也仿佛被一道霹雳击中,瞪大了双眼,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,喃喃自语道:“这…… 这不是表哥的声音……”
时间回溯到几天前,柳诗语因为在李府行为不检点,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。当时,她身着华丽的衣衫,却被家丁们架着双臂,显得狼狈不堪。她恶狠狠地盯着陈楚绮,大声喊道:“姨母,你今天这样对我,日后一定会后悔的!我柳诗语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!” 当时家丁们架着柳诗语,她一路上拼命挣扎、破口大骂,声音渐渐远去。最后,她灰溜溜地跑回家中,与母亲关起门来,开始密谋报复的计划。然而,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林悦暗中监视着。
林悦,这位聪慧过人的女子,一直对柳诗语母女的所作所为有所察觉。她深知柳诗语对李诚安心怀不轨,肯定会有所行动。于是,她找到了之前偶然结识的吴子豪。吴子豪乃是杭州通判的大少爷,平日里仗着父亲的权势,在杭州城内肆意横行、为所欲为,尤其以好色而臭名远扬,但凡看到漂亮的女孩子,就想尽各种办法要将其占为己有。林悦一见到吴子豪,便开口问道:“还记得我吗?” 吴子豪见到林悦,赶忙 “扑通” 一声跪地,满脸恭敬地说道:“记得,记得,县主大人,小人岂敢忘怀。” 林悦微微一笑,示意他屏退左右下人,而后凑近他,轻声说道:“我送你个美人,你想不想要?” 吴子豪一听,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,但随即又有些犹豫,忙不迭地摆手道:“不敢不敢……” 林悦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抚道:“放心,不会害你,这可是自动送上门的,你只管尽情享用,事后留不留她,你自己拿主意便是。” 吴子豪心中暗自欢喜,赶忙再次跪地谢恩:“谢谢县主,小的求之不得!” 林悦满意地点点头,嘱咐道:“那你年三十跟我表哥喝酒,喝完后,让他睡客房,你去他房间睡。” 吴子豪何等精明,稍微一思索便猜到有人想算计县主表哥,想爬上他的床。他心领神会,应道:“县主放心,小的明白该怎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