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牛村的夏夜闷热得像个蒸笼，知了在老槐树上扯着嗓子叫个不停。王福生躺在竹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，迷迷糊糊间，他看见住在村西头的周老汉朝自己走来。周老汉脸色惨白，身上还在往下滴水，脚上的布鞋沾满了淤泥，神情满是焦急。
“福生啊，救救我，我冤啊……”周老汉声音低沉又沙哑，伸手想要抓住王福生。王福生猛地惊醒，浑身冷汗淋漓，这才发现是个梦。可这梦太过真实，周老汉眼中的绝望仿佛还在眼前，让他心里直发毛。
天一亮，王福生就听说了噩耗，周老汉昨晚掉进村口的水塘，被人发现时已经没了气息。王福生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回想起梦里周老汉的模样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那身湿漉漉的衣服，还有沾满淤泥的鞋子，分明和溺亡的样子一模一样。难道周老汉是来托梦求救的？可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？
王福生怀着愧疚的心情去周老汉家帮忙料理后事。周老汉的儿子周大明红着眼睛，正在给父亲穿寿衣。王福生注意到周大明神色慌张，举止反常，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。他想跟周大明说说昨晚的梦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，这种事说出来谁会信呢？
出殡那天，天空阴沉沉的，仿佛也在为周老汉的离世默哀。当抬棺的队伍走到村口的老槐树下时，原本稳稳当当的棺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，四个抬棺的汉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，脚下一软，棺材重重地摔在地上。围观的村民们吓得连连后退，议论纷纷。王福生心里一紧，总觉得周老汉的死另有隐情。
夜里，王福生又梦到了周老汉。这次周老汉的鬼魂披头散发，指甲变得又长又尖，他抓住王福生的胳膊，哭诉道：“我不是自己掉进水塘的，是大明把我推下去的，他为了我的养老钱，丧尽天良啊！”王福生从梦中惊醒，心脏“砰砰”直跳。他决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