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气息……”摩罗突然开口，声音沙哑如岩石摩擦，“比百年前魔尊动用的禁忌魔功更古老，更……无序。”他伸出枯瘦的手指，指向鳞片上一道螺旋状的纹路，“诸位请看，这纹路并非自然生长，倒像是某种……刻痕。”
云澈凑近细看，那纹路确实不似生物鳞片的肌理，边缘带着一种非物质的锐利，仿佛是用意念在物质上强行凿刻而成。他忽然想起古籍中关于“混沌族”的零星记载——“其形无定，其力无界，以意念为刃，划开维度之壁”。
“我在望星台观测到，”姬凝霜的声音清冷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当那股气息浓郁时，某些星辰的‘命轨’会短暂消失。不是被遮蔽，是……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。”她取出一枚莹白的星石，星石表面正以缓慢的速度黯淡下去，“这是‘天枢星’的命轨投影石，三天前它还光芒璀璨。”
萧珩猛地站起身：“人间的情况更诡异！那些看见‘天裂’的百姓都说，裂缝里有光，但不是日月之光，是……像打碎了的彩虹，却又黑得发沉。还有人听见里面有声音，不是语言，像是很多东西同时被碾碎的噪音。”他顿了顿，语气沉重，“更可怕的是，有个靠近裂缝的樵夫，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左手上的掌纹全变了，就像被什么东西……重新画过一样。”
话音未落，殿内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“咔嚓”声。
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定坤仪表面的一道符文突然迸裂，细碎的光屑如雨落下。与此同时，每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阴冷气息骤然浓烈——它不再是时隐时现的暗流，而是化作了实质般的重压，压得殿内的空气都粘稠起来。
“他们在试探。”一直沉默的神秘人终于开口。他依旧身披黑袍，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睛，“混沌族以维度裂隙为眼，在观察我们的世界。那掌纹改变的凡人，就是被他们的‘视线’扫过的痕迹。”
“试探之后，就是降临。”云澈的声音低沉，他握住腰间仙剑“溯洄”的剑柄，剑身传来微微的震颤，“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裂隙源头，在他们完全打开通道前阻止。”
溯源：深渊里的琉璃碎响
根据神秘人提供的线索，混沌族的维度裂隙最可能出现在三界灵气最薄弱的“隙间之地”。而经过测算，人间极北的“归墟冰原”正是这样一处所在——那里终年被极寒笼罩，灵气稀薄到近乎枯竭，是三界壁垒最脆弱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