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编译完成。"
林渊的意识漂浮在数据流的夹缝中，医疗眼罩的蓝光像呼吸般明灭。苏红绫最后消散的衣袖还在他指间残留着幻术特有的荧光，那些像素点正以每秒三十帧的速度褪色。
他尝试调用系统界面，视网膜上却只闪过一行血色警告：
【Error 404：天道.dll未找到】
"有意思。"林渊舔了舔并不存在的嘴唇，程序员的本能让他开始逆向解析这个新生世界的底层架构。无数金色符文在他周围流转，仔细看会发现那都是被重构的修仙术语——用C++语法重写的《太清炼气诀》，以Python格式注释的《九转金丹要术》。
突然有冰凉触感贴上后颈。
"别动。"苏红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但声线里带着电子合成音特有的颗粒感，"你现在是卡在幻境缓存区的幽灵进程，随便调用API会导致整个内存池溢出。"
林渊看着从自己胸口穿出的半透明手臂，那上面跳动着熟悉的血色纹路——是血髓剑AI自毁前植入的紧急协议。他笑了："圣女大人什么时候学会的指针传递？"
"在你把《合欢宗双修大法》改成多线程处理的时候。"虚空中浮现出苏红绫的轮廓，她的身体由不断流动的0和1组成，心口处有个明显的空洞正在渗出荧光，"听着，阁主的杀毒程序已经开始扫描异常进程，我们只有——"
话音戛然而止。
整个空间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，林渊感到有冰冷的目光正沿着递归函数层层渗透下来。他猛地拽住苏红绫的数据流残影，用牙齿撕开自己左腕。
鲜血在虚空中划出完美的SQL注入语句。
【SELECT * FROM 天道 WHERE 漏洞 IS NOT NULL】
"找到你了。"林渊对着突然出现的裂缝狞笑，从牙缝里挤出前世最熟悉的诅咒，"该死的Oracle..."
裂缝另一端传来齿轮卡死的声响。
借着这瞬间的停滞，苏红绫的残影突然凝实。她将五指插入自己胸口的空洞，扯出段闪着蓝光的字节流："接好！这是改良后的修炼体系，我把它伪装成幻境接口的日志文件..."
林渊感觉有东西在强行写入自己的神识。那既不是功法玉简的传承方式，也不像系统灌输技能时的刺痛感——更像是整座图书馆被压缩成zip包后直接塞进大脑。
视网膜上突然跳出血色弹窗：
【警告：检测到跨位面数据传输】
【是否激活"盗火者协议"？Y/N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