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呼吸突然急促,系统浮窗在眼前炸开:"开元二十五年,太子瑛被废,东宫左卫率府三百人随其师郑方隐于终南。"
"去问驿站的老丈。"她将玉佩塞进怀里,指节抵着发疼的太阳穴,"三个月内可有人在此落脚?
领头的是不是自称陇西李氏?"
小六子跑出去时,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。
陇西李氏是关陇门阀的金字招牌,可真姓李的谁会在这种破驿站歇脚?
除非...她摸出系统兑换的《盛唐秘档》,泛黄的绢帛上"开元遗脉,藏于陇右"的朱砂字被风沙吹得发颤——那些被遣去守皇陵秘道的近卫,怕不是早就被人掉了包。
"回娘子!"小六子跑得额头冒汗,"驿站老丈说,两月前有支二十来人的队伍,领头的穿玄色直裰,骑青骓马,说自己是陇西李氏旁支,要去狄道收田契。"他压低声音,"老丈还说...那马的蹄铁是新打的,钉的是吐蕃样式。"
吐蕃样式的蹄铁。
苏婉儿攥紧玉佩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。
她摸出随身的狼毫笔,在驿站的破墙上画了幅简易地图,又撕下半幅衣袖,蘸着水抹掉墨迹——得让长安知道,这里的水比想象中更深。
"小六子。"她把写好的密信塞进竹筒,用蜡封了口,"骑我的青骢马,走陈仓古道,找终南山的苏老爷子。
告诉他...让郭将军的旧部往陇右挪挪,越快越好。"
小六子接过竹筒时,指节发白:"那娘子您..."
"我等你三天。"苏婉儿拍了拍他的肩,"若三天没回来,就带着信直接去朔方军大营。"
夜来得比往常早,驿站的炭火烧得噼啪响。
苏婉儿裹着棉被假寐,耳尖却竖得老高——后窗的木棂被风刮得轻响,可那声"咔"不是风声。
她屏住呼吸,手指在枕头下摸到匕首的柄,心跳声在耳边轰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