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三刻,苏府后门。
苏明谦翻身上马,伪造的"勅"字金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低头理了理腰间的银鱼袋,突然探身扯了扯苏婉儿的发带:"阿妹记着,等我回来喝庆功酒。"马蹄声未歇,小七子从墙根钻出来,脸上抹着黑灰,怀里揣着包炒豆子——那是混进敌营的暗号。
"姑娘,"他把豆子往嘴里塞了两颗,"我记着要散布'长安西市的米缸都空了',对吧?"
"机灵。"苏婉儿摸出块碎银塞给他,"若看见穿玄色斗篷的,离远点。"
"得嘞!"小七子猫着腰窜进巷口,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三日后的黄昏,潼关北侧山谷。
苏婉儿蹲在崖边,望着谷底逐渐聚集的叛军旗帜。
系统面板上,"最佳伏击时间"的倒计时跳到0,她摸出腰间的铜哨,放在唇边。
"报——"探马从东侧疾驰而来,"叛军前锋已过三分之二!"
"放!"
第一声雷音弹炸响时,山谷像被劈开了天。
苏明远带着轻骑从峭壁后冲下,铁壳里的碎石子噼啪四溅;几乎同时,小七子的谣言在敌阵炸开,"长安宫城连守兵都调空了"的惊呼此起彼伏。
叛军前锋主将勒住马,正欲下令回撤,崖顶突然坠下千万支火矢——
火油遇火即燃,谷底瞬间成了熔炉。
叛军的皮甲、木盾、连人带马都裹在火里,惨叫声刺破云霄。
李将军的边军从两侧杀出,马刀卷起血浪,叛军的"燕"字旗被砍成碎片,坠进火里。
捷报传到长安时,正是清晨。
苏婉儿站在丹凤门前,捧着皇帝亲赐的"破虏金印",听着高力士尖细的嗓音:"苏氏一门,各进两级..."她望着朱雀大街上欢呼的百姓,忽然想起三日前深夜,阿卜杜拉的商队经过时,驼铃摇碎了满地月光。
"姑娘。"贴身丫鬟捧着个檀木匣过来,"门房说这是刚到的,从幽州来的。"
匣子里躺着封信,墨迹未干。
苏婉儿展开,只一行字:"他已开始篡改皇位继承顺序。"署名是"裴元"——那个在幽州书院教她《贞观政要》的先生。
晚风卷起信角,她望着西边渐起的暮色,突然笑了。
"传话下去,"她转身对丫鬟说,"让大哥二哥和李将军今夜子时来书房。"
月光爬上屋檐时,苏府后园的桂树落了一地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