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突然拽住她的衣袖,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:"你爹昨日又咳血了......"
苏婉儿的呼吸一滞。
系统界面上,苏守谦的命运线突然从蓝色变成靛青——那是"转机与危机并存"的标记。
她想起昨夜在张县令那里看到的密报:杨国忠的人已经盯上了苏守谦的司户参军职位,而杨虎正是这条线上的钩子。
"娘,等女儿回来。"她轻轻掰开陈氏的手,"爹的官印,该换个更沉的了。"
宫城的朱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
苏婉儿站在丹凤门外,望着门楼上"丹凤"二字,喉间泛起铁锈味——那是前世课本里"安史之乱"四个字的味道。
她摸出怀里的檀木匣,匣中盐引、密信、染血碎纸,每样都硌得她心口发疼。
"苏娘子。"守门的小黄门哈着白气迎上来,"裴尚书今早在内廷值房,您跟我来。"
值房里飘着松烟墨的香气。
裴士淹正伏案批奏,听见脚步声抬头,眉峰微蹙:"苏小娘子,你昨日说有要事......"
苏婉儿将檀木匣放在案上,"咔"地打开。
盐引展开时,裴士淹的笔尖在奏纸上洇开个墨团。
他捏起那张染血碎纸,指节发白:"这私印......"
"是杨国忠的。"苏婉儿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,"杨虎勾结范阳,吞了苏家盐铺是假,借苏大人的手染指户部账册是真。
而杨国忠......"她顿了顿,"他要的是苏大人查到范阳私盐的证据,再以'通敌'之名把苏大人推进死局。"
裴士淹突然将碎纸拍在案上,茶盏里的水晃出杯沿:"你如何证明?"
"裴大人可知去年七月,范阳商队运了二十车盐进长安?"苏婉儿展开另一张纸,"户部账上只记了五车,剩下的十五车,都进了杨国忠名下的'兴和号'。"她指尖划过纸上的朱批,"这是张县令昨夜在城东破庙搜到的货单,每车盐上都盖着'兴和'的暗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