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跪了下去,冷汗浸透后背,那湿漉漉的感觉贴在背上十分难受。
苏檀的指尖抵在他后颈,带着避阴玉的凉意:"你脸色白得像纸。"
刘婆婆弯腰捡起铃铛,枯瘦的手指擦过陈墨手背的金纹,突然倒抽一口凉气:"这纹路......和当年老陈头失踪前,手腕上的一模一样。"
小明缩在刘婆婆身后,抽抽搭搭的哭声猛地顿住。
陈墨盯着老人颤抖的手,喉咙发紧——原来父亲早已知晓一切,所以才会在暴雨夜把他推进出租车,自己转身冲进老宅;所以才会用十年时间当博物馆清洁工,把每块地砖的裂缝都摸得门儿清。
"苏檀。"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"你那块避阴玉......能帮我查查吗?"他指了指祭坛,"关于裴渊,关于我父亲,关于......"他喉结动了动,"关于这场局。"
苏檀的睫毛颤了颤。
她解下颈间的避阴玉,那枚羊脂玉在蓝光里泛着青灰,那青灰的色泽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。
陈墨注意到她指尖在抖——自敦煌画中魂事件后,他从未见她露出这种无措的表情。
"需要你的血。"她低头解玉绳,"司命血脉能破阴卜的障。"
陈墨没说话,直接咬破食指,那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血珠滴在玉上的瞬间,避阴玉突然泛起红光,那红光如同一团火焰,视觉上十分醒目。
苏檀低喝一声,将玉按在掌心,发丝被突然刮起的阴风吹得乱飞,那阴冷的风带着丝丝寒意,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。
"檀姨!"小明扑过来拽她衣角,被刘婆婆一把捞进怀里。
老人的铃铛开始自动摇晃,"叮铃叮铃"的脆响混着祭坛下的闷响,像两根琴弦在较力,那声音交织在一起,让人心里发慌。
陈墨盯着苏檀。
她的额角渗出冷汗,嘴唇抿成一条线,避阴玉在她掌心烫得发红,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要灼伤她的手掌。
突然,玉面浮现出模糊的人影——是个穿中山装的男人,眉眼和苏檀有三分相似。
"爸?"苏檀的声音发颤。
人影身后闪过几个黑袍人,其中一个的手腕上,系着和祭坛青铜面具同款的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