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尔鲁满怀好奇地走到大厅外围,轻轻推了推一位正在看热闹的行人,小声问道:“老兄,他们现在在议论什么呢?”
那位行人原本正看得入迷,被突然打扰有些不满,斜眼瞥了萨尔鲁一眼,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:“还能议论什么?台上的人提出了一个问题:一斤油、一斤水、一斤石头、一斤铁、一斤木头和一斤木灰,这些东西哪个更重?”
“这还用讨论吗?不都是一斤吗?肯定是一样重啊!”托里一听,立刻大声喊了出来,引得大厅里的众人都诧异地转过头看向他。意识到自己成了全场焦点后,托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
“对,费里。刚才外面那位小哥说得没错,都是一斤,自然一样重。”座位上的老头站起身来,对着台上的费里高声说道。
“伯南学士,那您又该如何解释——同样重量的木头为何会浮在水面上,而石头和铁却会沉下去?木灰装进袋子里也会沉下去;还有,为什么油倒在水里会漂浮呢?”费里的提问让伯南一时语塞,愣了一下后只得重新坐下。
“费里,你提出的‘物体本身重量’这个理论,我并不认同。”另一位坐在座位上的老人见状不服气地站了起来。
“蓼尔,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吧!分明是你的理论被费里推翻了,你还想狡辩?”蓼尔右手边的第二个人也站了起来,阴阳怪气地质问道。
“谁找茬了?你才是污蔑我!我要跟你拼了!”蓼尔气得拿起桌上的书本狠狠朝对方扔了过去。
始作俑者托里看到这一幕,赶紧躲到萨尔鲁身后。萨尔鲁无奈地瞪了他一眼,转身继续向身旁的行人问道:“他们不是在讨论学术问题吗?怎么打起来了?”
行人正看得津津有味,闻言有些可惜地解释道:“这算什么?每天在学术大厅里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比戏剧院的大戏还要精彩,而且免费观看。不过,这场好戏马上就要结束了。”
“他们打得这么激烈,怎么可能就这么停手?”萨尔鲁刚说完,站在大厅旁的五名侍卫便走了进来,将正在缠斗的几人拉开。
“你看吧,虽然戏确实精彩,但就是太短暂了。”行人一脸遗憾地抱怨道。
“等等……你也去过戏剧院看戏?”萨尔鲁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路人,听到他一直提到戏剧院,不禁感到惊讶。
“瞧不起谁呢?乌兹克尔城里的人,谁没进过戏剧院?”行人不满地斜视着萨尔鲁。
“对不起,我真的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,只是……我听说戏剧院不是只有贵族才能进入的地方吗?”萨尔鲁连忙道歉,同时疑惑地追问。
“外地人啊,难怪。”行人上下打量着萨尔鲁,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,“乌兹克尔的戏剧院,只要有钱,谁都可进去。像我,就去了好多次。”
托里听不下去了,若非担心自己的冲动再次惹出麻烦,他真想冲上去给这个行人一拳,然后大声告诉他:“爷可是贵族,你那些戏,我都看腻了!”
斯凯奇察觉到托里的怒意,急忙拉住他,在耳边低声说了句:“本赛港。”托里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,乖乖站在众人身后。萨尔鲁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动静,没有多说什么,转而继续向行人问道:“既然这场戏已经结束了,你们为什么还不走?”
“急什么?谁告诉你这戏只有一场的?”行人吊儿郎当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