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是人走茶凉，乔知府的丧事还没有办完，乔慕松就已经在方方面面察觉到了变化。
围在他身边的人减少了，那些因为他爹而对他极尽巴结的人也都变脸迅速。他要办事再也没有之前顺畅，有人是直白的拒绝，有人是隐晦的疏离。
等乔知府下葬之后，乔家更是萧条冷寂。
“乔少爷，咱们是小本买卖，经不起您这样天天上门吃霸王餐，这酒菜钱您是不是得结一下啊。”
乔慕松喝的醉眼迷蒙，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要去揪掌柜的衣领子。以往哪次来这掌柜的不是客气又殷勤，一副哈巴狗的模样，这会儿开始跟他吆五喝六了。
“你怕小爷付不起账，陈云旗你忘记当初是怎么巴结小爷的了，小爷在你这里吃喝是给你脸面！”
乔慕松把桌子拍的咣咣响，陈掌柜冷着脸挥手，“把人给我扔出去，账单送到乔府上。”
乔慕松既不能文又不能武，现在失了他爹这个依仗自然什么也不是，更没有资格叫人将他放在眼中。
伙计们架着他将人直接扔了出去，没有将他打一顿都是看在过往的交情上。
账单比他还先一步到了乔家，乔夫人看着账单脸都黑了，整个人怒火中烧。以往觉得儿子只是爱玩乐了一点，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现在家里遇见了事，他不想着上进，还一味的给家里惹祸。
“家里是短他吃了短他喝了还是没有钱，他还让人要账要上门！”
乔夫人这时候根本不想，这一切都是她之前的纵容导致的，乔慕松被人捧惯了，根本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。
乔知语早有看法，只是她是女儿。在父母那里不如两位兄长受重视，乔夫人她们也不会听她的话去管教二哥，她索性就沉默不言。
乔知语上前劝慰，“娘，二哥喝醉了酒，现在不知怎么样了，还是赶紧派人将他找回来吧。”
母女两个派出的人还没走出院子，跟在乔慕松身边的小厮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。
他的脑门上是一头汗珠子，乔夫人瞧见了当下心里就是一咯噔。
她急声问道：“出什么事情了，你们少爷呢？”
小厮顾不上喝口水喘口气，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“夫人，大事不好了，少爷他跟几个朋友去了水神庙。说，说是那邪神害死了他爹，要带人将祂的庙砸了。”
说到后面小厮已经是结结巴巴，小厮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，他对神灵也心存敬畏，他能跟着少爷做各种恶事，却不敢跟他一起亵渎神灵。更何况，乔知府才死没多久，他凄惨的死状还历历在目。
乔夫人的耳边响起一阵嗡鸣之声，她眼前的世界好像也变得模糊扭曲，之后眼前一黑，乔夫人向后跌倒了过去，被乔知语托了一把才没有彻底跌到地上去。
她还没有彻底晕过去，恍惚了一阵就在周围焦急的叫喊声中回过了神来。
“他怎么敢，那混账他怎么敢的，他是想拖着一大家子人一起去送死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