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……真有什么隐情?
罢了,便随他去看看,我倒要瞧瞧,他能问出什么惊天秘密来!
他闷哼一声,算是默许。
“既然钟大人执意如此,本官便陪你走一遭!刘县令,起来带路!”
倚红楼,青州府内数一数二的销金窟。
此刻虽是黄昏,楼内却已是灯火通明,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可闻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,与方才义庄的阴森腐臭形成鲜明对比。
老鸨徐娘半老,风韵犹存,听闻是官府来人,且是为了前些日子的命案,脸上虽堆着笑,眼底却有几分不耐烦,但还是将二人引至一间雅致的偏厅。
“二位大人,有何吩咐,尽管问便是。那日的事情,奴家也是知道一些的。那卖豆腐的周烨,和周主簿家的公子,都中意我们院里的春娘,为了争风吃醋,就……就动了手,周公子年轻气盛,那周烨也是个浑不吝的,结果就……哎,可惜了周公子一条性命。”
李铮听她所言,与卷宗记录一般无二,不由得挑了挑眉,看向钟懿,带着几分“你看,我就说事情就是这样”的得意。
钟懿却不为所动,端起茶杯,轻轻呷了一口,目光平静地投向老鸨。
“周烨区区一个卖豆腐的,哪来的银钱到这销金窟寻欢作乐,还敢与主簿公子争抢花魁?”
老鸨“哎呀”一声,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,带着几分过来人的了然。
“这位爷有所不知。那周烨虽是个卖豆腐的,却与我们春娘有段旧情。春娘心善,见他不易,每次他来,都是春娘自掏腰包,将银子塞给奴家,只为与他说几句话。”
李铮闻言,不由得轻叹一声:“如此说来,倒也是一对苦命鸳鸯,可惜,可惜了。”
钟懿放下茶杯,他眼神陡然锐利起来。
“那么,刘县令的公子刘希,当时又在做些什么?”
老鸨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,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,随即又恢复如常,赔笑道:“刘公子啊……他当时,就是在……在旁边看热闹呢。”
“看热闹?”钟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,“老鸨,你这话,说的是实话,却也隐瞒了不少实话。”
老鸨脸色骤变,强自镇定:“大人何出此言?奴家句句属实,绝无半句虚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