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陵老人说过,妖神后裔的血脉越觉醒,记忆就越清晰——也许那女人是你祖先。"
"可她这次指了方向。"苏昭拽着他衣袖坐起来,"往东北,过了青溪桥再走三十里,有座塌了半边的山神庙。"她盯着他腰间的玉牌,"玉牌在发烫,是不是和那里有关?"
裴砚摸向腰间,果然有股热流顺着皮带往上窜。
他取出玉牌,月光下牌身浮起淡青色纹路,竟和苏昭梦境里的断碑轮廓一模一样。
"天一亮就出发。"他替她理好发,"让拾荒队的人把护城河边的陷阱再检查一遍,方砚舟的人可能会趁我们不在动手。"
苏昭点头,跳下床翻出自己的鹿皮背包——里面装着她自制的机关飞梭、淬了麻药的柳叶刀,还有包晒干的紫苏叶。
她把叶子塞给裴砚:"含一片,路上防瘴气。"
晨雾未散时,两人已经出了青阳城东门。
裴砚牵着马,苏昭蹦跳着走在前面,发辫上的银铃叮叮当当。
但刚转过青溪桥,裴砚就按住她肩膀。
"停。"他压低声音,目光扫过路边野棘丛——那里有新鲜的断枝,切口齐整得像用刀削的。
苏昭立刻摸向背包,指尖触到飞梭的机簧。
就在这时,三团黑影从两侧山壁跃下,青铜鬼面在雾里泛着冷光,腰间挂着的陶瓶叮当作响。
"血月商队的死士。"裴砚把苏昭拉到身后,"孙七的人,擅长用毒。"
为首的死士掀开鬼面下的布巾,露出青紫色的嘴唇:"裴姑爷好眼力。
我们主子说了,苏三小姐的血金贵,得完整带回去。
至于你......"他晃了晃手里的陶瓶,"喂野狗都嫌腥。"
话音未落,陶瓶碎裂的脆响炸起。
裴砚拽着苏昭扑进路边的凹地,黄绿色的烟雾顺着地面蔓延过来。
苏昭反手甩出飞梭,机簧声中,三枚细针钉在死士脚边——那是她改良的"绊雷",触地瞬间炸开,碎铁片裹着生石灰腾起白蒙蒙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