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藏着半块镇魂铃的碎片,问魂宗禁术里最阴毒的"锁魂钉"——他本想留着对付方砚舟,可现在......
苏昭突然拽住他的手腕。
她的掌心滚烫,血脉纹路从后颈爬到手腕,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青。"我来。"她说着往前一步,抬手抓住最近的蒙面人手腕。
那人大叫着挣扎,可下一刻,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,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。
裴砚瞳孔骤缩。
这是血脉者的"汲生",他在问魂宗残卷里见过——妖神后裔能汲取活物生机,但代价是......
苏昭踉跄了一下。
她的指甲重新长出尖锐的倒刺,眼底闪过一丝金芒。
裴砚立刻揽住她的腰,用身体替她挡住后续的攻击:"阿大!
带拾荒队往东边跑!"
阿大的铜锣敲得更急了。
他带着剩下的队员扛起受伤的同伴,往山涧方向狂奔。
孙七的人想去追,却被裴砚甩出的符纸拦住——那是用问魂宗秘法制的"困灵符",沾了血就粘在人身上,像附骨之蛆般啃噬经脉。
"撤!"孙七咬着牙甩出三枚透骨钉,转身往血雾里钻。
裴砚反手接住其中一枚,钉子上还沾着他的血,"三日后血月最盛时,方先生会亲自来取!"
山道重归寂静时,苏昭的指甲已经缩回原样。
她靠在裴砚怀里直喘气,额头全是冷汗:"刚才......我好像能听见他们的心跳声,咚咚咚的,像要撞破我的脑子。"
裴砚摸出随身的药瓶,倒出两颗止血丹喂给她:"那是血脉在觉醒。"他的声音很轻,轻得像怕惊碎了什么,"昭昭,以后这种事......"
"我知道。"她打断他,伸手按住他还在渗血的伤口,"但刚才要不是我,你......"
"我不会让你冒险。"裴砚握住她的手,"三日后的事,我来扛。"
苏府的门灯在夜色里亮得刺眼。
前厅的烛火被风卷得摇晃,照出苏宏青黑的脸。
他是苏家长房的当家人,此刻正盯着裴砚手里的账本,指节捏得发白:"你说我私吞商队粮款?
这账本......"
"是血月商队的暗账。"裴砚把账本拍在案上,"上个月你以苏府名义运出的三十车粮食,有十五车进了孙七的仓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