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掐了个诀,空气里突然泛起腐叶的腥气——那是问魂宗"锁魂术"特有的味道。
苏宏的护卫刚举起刀,突然集体捂住耳朵。
为首的统领跪下来,额角青筋暴起:"家主!
有东西......在啃我脑子!"
苏宏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他想往后退,却被檀木椅腿绊得踉跄,锦袍下摆沾了地上的茶渍:"你......你真学了问魂宗的邪术?"
"邪术?"裴砚的声音冷得像冰锥,"当年问魂宗被灭门,是因为他们不肯用禁术给皇室控魂。
现在有人用镇灵碑当筹码,用苏家血脉当祭品,倒成了正人君子?"
苏昭抓住他的衣袖。
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,比平时烫了几分——这是使用禁术后的反噬。
可此刻她望着苏宏扭曲的脸,突然想起昨夜在血月商队帐篷里,孙七说"苏宏早把苏家地契押给了方公子"时,裴砚捏碎茶盏的手。
原来他早就在查,在她以为他只是蹲在院子里修机关鸟的时候,他已经把苏宏的破绽,一点点缝进了这张网里。
"我说!"苏宏突然瘫坐在地。
他扯松领口,肥肉随着喘息直颤,"方公子要苏昭的血脉引动蚀日核心,说这样能把血雾凝成实体,到时候......到时候他就是新的镇灵碑!"
"那镇日珠?"裴砚的声音发紧。
"是引子!"苏宏的眼泪混着汗往下淌,"他说苏昭的血脉能解蚀日的咒,可那咒......那咒根本是他自己下的!
十年前蚀日之劫,就是他引动的!"
议事厅里炸开一片惊呼。
苏二爷踉跄着扶住椅背,白胡子直抖:"造孽啊......方公子当年救过咱们青阳城......"
"他救的是他的局!"裴砚攥紧账册,纸页边缘割得掌心生疼,"他需要苏家当棋子,需要苏昭当钥匙,等蚀日彻底成型......"
"砚哥哥。"苏昭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。
她腕间的金纹突然变得柔和,像道暖光裹住两人交叠的手,"现在怎么办?"
裴砚望着她眼底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