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馆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电视机的雪花噪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。林小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望着屏幕上零号被抽取意识的画面,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。零号项链在胸前疯狂震动,数据光点不断溢出,拼凑出少年模糊的虚影:“哥... 小羽... 天文台的星轨...” 话音未落,虚影便被紫色电流击碎。
“他们在故意引我们入局。” 张晨握紧拍立得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照片上血字的边缘还在渗着水渍,像是某种特殊的显影剂。少年想起在纽约时零号诡异的警告 “别相信任何人”,后背不禁泛起一阵寒意。他的绷带下传来隐隐的刺痛,烧伤的皮肤在冷汗的浸润下黏腻难受,“但零号不会无缘无故传递信息,天文台的星轨一定藏着关键线索。”
林小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目光扫过桌上的八音盒。金色齿轮与十字架的阴影在台灯下交错,突然与她记忆中陈玉华影像里的星图重叠。“等等,” 她抓起钢笔在笔记本上飞速勾勒,“洛杉矶天文台以研究行星轨道闻名,而三叶草组织的装置都依赖共振频率... 如果把星轨运行规律转化成...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机械表碎片在此时发出尖锐的蜂鸣,在地面投射出天文台穹顶的立体模型,穹顶表面的纹路竟与八音盒的齿轮纹路完全吻合。
夜色渐深,两人穿行在洛杉矶街头。路灯的光晕被紫色雾气浸染,街边店铺的橱窗里,商品的陈列呈现出诡异的错位 —— 咖啡机旁摆着 1980 年代的录像带,智能手机与复古打字机并排放置。林小羽的钢笔导线连接着电磁探测器,仪器的指针疯狂摆动:“这里的时间流速完全紊乱了,就像...” 她突然顿住,想起海底建筑里那些调整时间流速的巨型齿轮。
当他们接近天文台封锁线时,张晨的拍立得自动启动。照片上,全副武装的守卫胸口闪烁着三叶草徽标,而他们头盔的护目镜里,倒映出的不是现实场景,而是洛杉矶 1994 年北岭地震的画面 —— 倒塌的高架桥、尖叫的人群、燃烧的汽车。“这些守卫被植入了特定记忆!” 少年压低声音,扳手在掌心转了个圈,“他们的攻击模式会根据记忆场景改变!”
林小羽的零号项链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,在地面投射出一条隐蔽的小径。她想起陈玉华影像中未说完的话,握紧张晨的手:“跟我来,零号在给我们指路。” 两人避开主干道,沿着布满涂鸦的小巷前进。墙面上的涂鸦仿佛活过来一般,原本色彩鲜艳的卡通人物扭曲成狰狞的面孔,嘴里吐出紫色的数据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