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里写得冠冕堂皇,说什么全凭老夫人做主。
在他们心里,金清珞毫无用处。
她整日绣花,累得头晕脑胀,手指也被扎得满是针眼。
教养嬷嬷站在一旁,冷冷地查看她的绣活。
见她绣的花样歪歪扭扭,讥讽一笑。
“不是奴才说话刻薄,您这手工艺实在差了点。以后进了夫家的门,怕是会被笑话死。”
金清珞本就又累又饿,嬷嬷还故意刁难,心头的火腾就起来了。
“为什么偏要我做这种无聊的女红?我要真能嫁,肯定也得嫁个体面人家,怎么可能要天天吃这种苦头。”
教养嬷嬷们大笑,阴阳怪气着附和。
“哟,咱们表小姐心气儿倒是不小,这份志气,老夫人怎么也得给您安排一门上好的亲事。。”
“对呀,要是找得太差,到时候还不得怪我们侯府不厚道。”
“白住在侯府那么多年,连一块像样的帕子都没帮夫人绣过。也不知哪来的傲气。”
“你们听说没?她好像是想做小侯爷夫人的,一般的门户她可瞧不上。”
这话听得金清珞泪水涟涟。
嬷嬷们走后,小丫鬟来劝她吃点东西。
她反倒发了脾气。
“不吃!这么欺负人,是巴不得我早点死。”
“要死就死干脆点,现在给根绳子,别整这些窝囊罪受。”
边说边掀开柜子翻找。
但从她被软禁后,屋子里所有锋利的家伙都清了个干净。
就怕她想不开走绝路。
丫鬟雨芳苦口婆心劝她。
“您这样不行,老夫人已经下了决心要把您许配出去,现下府里上下的规矩都盯着您呢。”
“您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,吃不好睡不好,万一身体出点毛病可怎么办。”
“万一这时候惹怒了老夫人,她一生气随便给您找个户头配出去,那可就是一辈子跳不出苦日子了。”
听这话,金清珞哭得更伤心了。
她心里清楚得很。
她也明白这个时候应该向老夫人认错。
只是她家境寒酸,处处要看人脸色。
老夫人表面慈眉善目,实则势利眼一个。
她既不出众,也没有背景,说的话又如何能有分量。
哭了半天,她忽然抬起红肿的眼睛。
“莫家那边有嬷嬷过去吗,之前老夫人不还说让她去学规矩的吗,怎么现在也没动静?”
雨芳叹了口气。
“小侯爷和莫姑娘已经和好了,嬷嬷也就是走个过场,没太拘着她。”
金清珞气得直咬牙。
早知道不在老夫人跟前挑拨离间了。
姜菀菀在侯府的那三年,对她可没亏待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