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心神不宁,都跟太子有关。
徐言行至西华门,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夹道处走来,气势汹汹,满身戾气。
徐言驻足观望。
“苏德敏在何处?”
“不是死了吗?”
庞雍下把抓住徐言的衣襟将他抵至墙角。
“老子再问你一次,苏德敏呢?”
徐言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模样不禁失笑。
“不是你说的吗?他自尽了。”
“你还给老子装蒜!”
庞雍怒而出拳,被徐言轻松挡下。
“这是宫里,我劝你收敛一些。”
庞雍四下查看后,压低了声音道。
“你究竟要做何?先是常德,后是苏德敏,你这么费劲心思地瓦解我的势力,我不信你只是忌惮我。”
“忌惮你?”
徐言觉得好笑,伸手将他推至夹道中间,负手而立,嘴角微翘,笑道。
“你有什么值得我忌惮的?”
“那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?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的?”
“常德那件事不过是捎带手的事儿。至于苏德敏,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,为了对付你而冒这么大的险,不值得。”
庞雍彻底懵了,对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低喝。
“到底是不是你!”
狂风掠过,耳边只有沙沙沙的呼啸声。庞雍一甩衣袖调转身子往夹道的另一侧走去。徐言一只手抚上红色宫壁,一路走,一路轻划,沉寂的双眼里辨不出分毫情绪。
他抬头仰望,乌鸦零零落落地低飞而过,发出孤寂悲悯的声音,天空灰暗,狂风大作。
今日,可不是个好日子。
这边徐言心里愁绪万千,明政殿里的氛围也是剑拔弩张。
昭阳第一次,在皇帝面前露出这等柔弱的模样。
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,湿润了脸颊,她却仍旧倔强地看着皇帝,倔强的说着那句。
“儿臣,不愿!”
皇帝怒极,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,昭阳强忍着心中的愧疚,死守着自己的底线。她可以为了江山一辈子扮作男儿,可她无法与别人生儿育女,她不能,她做不到,她哭着说。
“父皇,不是非得要子嗣,才能治理好江山的。”
皇帝咳了许久才停下来。
“胡说,子嗣乃是国之根本,储君的地位有多重要你会不知?”
“那父皇将儿臣视作什么?随随便便就能与人苟合的人?那与畜生有什么区别?”
“你!!!”
皇帝刚说出一个你字,就觉得心脏骤疼,瞬间变了脸色,冷汗顺着额角大滴大滴的往下落,昭阳被吓得不清,赶忙上去扶住他,她应该是真的担心急了,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,一串一串地往下掉。
皇帝看着她这模样也是心疼的,让她在一旁坐好,自己平复了好一阵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