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尖划过树干上的一道刻痕,那是三年前刚建乐园时,白虎与黑熊为争夺地盘留下的爪印,如今刻痕里已长出了新的年轮,还缠着一圈牵牛花。"刚来时,灵兽园的动物们还互相提防,白虎见了黑熊就龇牙,灵鸟从不给凡鸟喂食。"他望着远处一群小兽围着母熊喝奶,里面混着一只失去母亲的幼狼,"兽皇说,恐惧才会让人争斗,安全感足了,谁都愿意好好过日子。"
苏玉瑾的药圃与草原有条秘密通道,是用藤蔓缠绕而成的拱门,上面爬满了他培育的"化戾草"。草叶呈淡紫色,散发着安抚心神的香气,在这里长得格外茂盛。有只刚被救回来的受伤恶狼,前腿还缠着绷带,却正帮母熊照看幼崽,用尾巴轻轻扫去熊崽身上的草屑。见苏玉瑾走来,它立刻低下头,喉咙里发出认错似的呜咽——上周它刚来时,还咬伤了想靠近的灵猴。
"连凶兽都懂温柔。"苏玉瑾蹲下身,解开恶狼腿上的绷带,伤口已愈合大半,露出粉嫩的新肉。他撒了些药粉,恶狼只是抖了抖耳朵,没有挣扎,"兽性不是天生凶残,是没被好好对待过。你看它现在,知道帮母熊看孩子能换来灵果,就再也不咬人了。"恶狼像是听懂了,用脑袋蹭了蹭苏玉瑾的手背,鼻尖沾着的草籽蹭了他一手。
乐园第二境:灵植守护的密林
草原边缘的密林藏着无数奇景,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,在地上织成金色的网。会结果的藤蔓顺着树干攀爬,果实熟了便自动垂下,刚好够到树下小兽的头顶;会发光的蘑菇在夜里亮起柔和的蓝光,照亮迷路者的路,有次一只瞎眼的兔子跟着光走,竟顺利找到了回家的路;最粗的古树枝干上,有个用爪子刻的"家"字,笔画歪歪扭扭,却透着郑重——那是百年前,一只灵猴为纪念救过它的老树刻的,如今字迹里已长出新的年轮,将"家"字温柔地裹在中间。
谢无咎的星砂落在一朵"引路花"上,花瓣立刻转向西方,花芯里的星芒闪烁得格外急促。他顺着花瓣的方向走去,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,果然在一丛灌木下发现了一只刚出生的小鹿,后腿还没站稳,正发出微弱的"咩咩"声,显然是跟丢了鹿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