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,陆仁嘉与萧铭已静立在院中雪松下,身姿挺拔如枪。
阮清禾一袭素白狐裘,静静地侍立在一旁,绝美的容颜在晨光中显得清冷而坚定。
“公子。”
阮清禾上前一步,对着陈默,亦是朝着寝殿的方向,深深一福,“清禾在此立誓,只要一息尚存,必护她周全。”
誓言铮铮,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。
“有劳。”陈默郑重抱拳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殿门,仿佛能穿透门扉,看到里面装睡的人儿颤抖的睫毛。
不再犹豫,他转向陆仁嘉与萧铭,声音斩断了所有牵绊:“走吧。”
三道流光冲天而起,撕裂冰羽宫上空的云层,朝着北方那片亘古荒凉的冰雪绝域,疾驰而去。
速度之快,只在空中留下三道淡淡的轨迹。
就在流光消失在天际的刹那。
寝殿的窗被猛地推开。颜若雪扑到窗前,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的寝衣,任由刺骨的寒风灌入。
她望着陈默消失的方向,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汹涌而下,再也无法抑制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不让自己哭出声,只有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
“夫君…我会等你…一直等下去…你一定要…平安回来…”哽咽的誓言,被寒风撕扯得支离破碎。
阮清禾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,将一件厚厚的狐裘披在她颤抖的肩上,伸出双臂,将她轻轻拥入怀中:“他会回来的。相信他。”
紫霞峰后山绝壁,莫无垢负手而立,苍老的目光追随着那早已消失在天际的光点,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:“星空古路…白骨为阶…陈默,但愿你…吉人天相。”
紫霞宫最高的观星台上,百里千柔与凌歆并肩而立,衣裙在寒风中猎猎作响。
两人默默无言,唯有眼中深切的祝福,如同星辰,投向那遥远的北方。
云霞峰顶,凌如霜抱剑独立,素来明媚张扬的脸上,此刻只剩下化不开的担忧。
她望着空荡荡的天空,低声呢喃,声音被风吹散:“臭家伙…都说祸害遗千年…你…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…”
……
冰雪荒原,一片死寂的银白。狂暴的罡风卷起万年不化的冰晶雪沫,如同亿万柄细小的冰刀,疯狂切割着一切。
极致的低温足以瞬间冻结金丹修士的血液,空间都仿佛被冻得扭曲凝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