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交所顶层的避雷针在暴雨中颤抖，张浩的鳄鱼皮鞋悬在三百米高空。他握紧镀金打火机，火苗舔舐着赵氏集团的洗钱账本，羊皮纸在风中卷曲成垂死的蝶。
"跳下去，债务就清了。"蓝牙耳机里传来合成电子音，"你女儿在圣玛利亚医院会很安全。"
张浩的定制西装早被雨水泡成裹尸布，他低头看着脚下蝼蚁般的警车，突然发现火苗里浮现出林陌的脸。这个认知让他浑身战栗——三年前那个暴雨夜，同样的表情曾出现在林氏夫妇的遗容上。
"你还有三十秒。"电子音变成倒计时。
钢门被踹开的巨响撕裂雨幕，林陌的白衬衫像招魂幡般猎猎作响。他左手提着冒烟的矿机电源箱，右手抛接着三枚比特币冷钱包，金属撞击声与雷暴共鸣。
"张总，你的瑞士账户少了九位数。"林陌在狂风中稳步逼近，"但跳楼只能解决物理债务，灵魂的高利贷怎么办？"
张浩的瞳孔突然收缩。燃烧的账本残页飘过眼前，某行加密代码正与他上个月收到的威胁信一模一样。这个发现让他胃部痉挛，昂贵的勃艮第红酒混着胆汁喷在领带上。
"十九、十八......"电子倒计时突然加速。
林陌冷笑，电源箱砸向地面。特斯拉线圈的蓝光冲天而起，方圆百米内的电子设备同时过载。张浩的蓝牙耳机炸出电火花，镶钻的助听器里传出加密频道的惨叫。
"现在清净了。"林陌扯开领口，胸前的太极纹泛着幽光，"让我猜猜，他们承诺你假死脱身？"他踢开烧焦的电源箱，露出底下反光的量子硬盘，"但你知道陈天宇怎么处理报废棋子吗？"
张浩的脚跟又往外挪了半寸。这个动作让林陌瞳孔中的命运天平骤然倾斜，蓝色点数化作流光注入视网膜——未来十五秒的物理轨迹如全息投影展开。
"东南风突增两级，护栏锈蚀点断裂概率97%，坠落轨迹偏移至消防气垫盲区。"机械音在脑内预警的刹那，林陌已蹬着卫星天线跃起。
苏晚晴的酒壶从西侧飞来，92度的威士忌泼成火墙。张浩在热浪中本能后仰，这个动作让他躲过突然崩裂的护栏。林陌的皮带扣如灵蛇缠住他的脚踝，两人在倾斜的玻璃幕墙上划出火星四溅的弧线。
"账本......在比特币区块......"张浩的嘶吼混着玻璃碎裂声，"第个......"
破风声骤起，三棱军刺从对面大厦袭来。南宫月的铜钱后发先至，暗器在空中相撞迸发青紫毒雾。林陌趁机拽着张浩滚进通风井，锈蚀的钢梯刮出森森白骨。
"继续说。"林陌用领带捆住他喷血的大腿动脉，"那个区块的哈希值是多少？"
张浩的嘴唇突然发紫，镶金的假牙渗出黑水。林陌猛然捏碎他的下颚，但神经毒素已随唾液腺扩散。濒死的瞳孔里倒映出诡异画面：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将婴儿交给戴龙纹戒指的手。
"他们......回来了......"张浩的食指在血泊中抽搐，画出的符号与林陌胸前的太极纹完全重合。
通风井突然剧烈震颤，EMP炸弹的冲击波掀飞井盖。林陌扛着尸体跃上停机坪时，正看见八架改装无人机组成八卦阵型。陈天宇的机械嗓音从扩音器传出："我的好兄弟，这份葬礼致辞可还满意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