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盐神若要吃人,"刘妧踩着井台边缘的毒卤结晶上前,算筹在掌心敲出清亮节奏,"我便拆了祭坛,给百姓建个干净灶。这位大哥,"她转向王大柱,看见他衣襟里露出的长命锁,"寿"字已被卤汁蚀得模糊,"你女儿的病,我能治。但需要你帮个忙,试试我们的新法子。"
王大柱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,却又很快被恐惧取代:"您...您真能救秀秀?可白无常说,谁碰算学的东西,盐神就会降灾..."话未说完,秀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小身子抖得像片落叶,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。
"我以大汉公主之名起誓,绝不骗你。"刘妧取下腕间的玉镯,那是只刻着谷纹的和田玉镯,"这个给你,换你信我一次。"王大柱盯着玉镯,又看看女儿青紫的嘴唇,终于咬牙点头,粗糙的手掌接过玉镯时,竟在温润的玉面上留下盐渍手印:"好!俺信公主!只要能救秀秀,俺啥都干!"
刘妧示意巴图启动真空熬制锅,那是口三尺高的青铜釜,釜身刻着二十八宿星图。巴图转动曲柄,釜底的火门并未点燃,却传来低沉轰鸣,像远古巨兽的心跳。王大柱手一抖,盐勺掉进卤池——他活了五十年,从未见过不用柴火就能熬盐的锅。"这是负压熬制,"张小七掀开锅盖,锅内蒸汽升腾,却不见丝毫火苗,"毒卤里的毒疙瘩沸点高,咱们让卤水热到一百二十度,杂质就全留在锅底了。您看这盐,多干净!"锅内凝结的盐晶如雪花般纯白,在阳光下闪着银光。
白无常面具下传出冷笑,他抓起一把自己熬的粗盐:"吹什么牛!我这盐白得能照见阎王!"刘妧用算筹挑起粗盐,晶体间混着暗红杂质:"这是人血和毒卤沤出来的,你敢尝吗?"白无常后退半步,撞在祭坛上,骷髅头串掉在地上,其中一颗头骨的牙床还嵌着半枚银牙——那是王大柱邻居张老五的,他上个月刚"祭"了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