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时三刻,钱万贯的象牙扇"啪"地展开,扇面上的"织女星图"被他摇得模糊不清,金丝绣线在阳光下闪烁,与上章王富的锦袍金线同样刺眼:"公主这是要毁了老祖宗的家业!"他锦袍上的金线擦过织机横梁,惊起一团棉尘,呛得他连连咳嗽,棉尘里还飘着上章检测出的菌落孢子,"自黄帝元妃嫘祖始,织机便是单综单踏,改动者必遭天谴!俺家祖训里记着,擅改织机者,断子绝孙。"
"天谴?"刘妧挑眉,系统雷达扫过他袖中露出的账本,账本纸张是上章陈墨改良的桑皮纸,"钱翁的天谴,怕是藏在'童工'、'短斤'、'压价'这些字里吧?"她示意巴图掀开织坊角落的草席,露出几个蜷缩的孩童,他们的手腕上勒痕累累,与孙叔的布条如出一辙,手腕上的伤痕形状,竟与上章劣质寒衣里的草屑勒痕相同,"这些孩子不过八九岁,本该在学堂读书,却在这里织锦换钱,钱翁可曾想过他们的将来?俺听说,您家小公子五岁就请了三个太傅。"
钱万贯的扇子骤收,竹骨敲在掌心发出脆响,眼神闪烁,如同上章王富被揭穿时的慌乱:"织锦坊哪有不使童工的?你问问这些老东西,谁不是从十岁开始织锦?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!俺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,没见得有啥不好。"
"所以更要改。"刘妧摸出袖中的《织工保护条例》,竹简边缘刻着算学队的齿轮徽记,与上章"科织"大旗的纹样一致,"每日工时不得超过十时辰,童工需学满三年方可上机,棉料损耗不得超过百分之五,织工膳食需含肉蛋——这些,钱翁做得到吗?"
"够了!"钱万贯的脸涨成绛紫色,如同一团即将爆发的火焰,"你若有本事,就让这破机器织出花来!否则,休想得逞!俺倒要看看,你这双综双踏,能不能把天上的星星织下来。"